色從未有過的害怕.尖叫道:“不會夭折的.定不會夭折的。”看著劉紊.張蝶舞無比堅定道:“陛下,臣妾拿項上人頭做擔保,這個孩子仍然活在這個世上。”

揚才問的佛塵掉地。這後宮,大亂了。

第四章

易嘉回宮時,天已全黑。

入宮正門處.揚才問出手將車駕攔了下來。揮退眾人道:“我有幾句話要和娘娘說,你們暫且迴避。”

宮人們紛紛退後遠處,揚才問走進車架旁,低聲輕喚道:“娘娘醒著麼?”

月白色馬車內,傳來輕恩一聲,嗓子有說不出的沙啞。“揚公公有事麼?”低低的,不細聽,怎麼也聽不大清楚,好在揚才問靠的近。

“娘娘.奴才說得此事,還望娘娘早做準備,此事非大非小.不可兒戲。”揚才問正色道。

馬車內的易嘉睜開假寐的雙眼.聲音清朗道:“公公請說無妨。”能讓揚才問親自傳話的事.豈能是小事?聽簾外聲音.易嘉隱約感覺大事不妙。忍不住掀開簾子.見夜色中,揚才問立於車駕旁.看不清楚神色.手中提起宮燈,明亮的燭光跳躍.閃爍。揚才問那老成的眸子微微發出亮光來。

“還請公公指點一二。”易嘉心中覺察,揚才問怕是未奉劉紊之命,單獨跑出來約見自己。又聽揚才問剛才沉重的語氣,固有大事發生。她雖不知揚才問這般精明的人為何會有如此舉措,心下卻十分感激這個平日謙和的老奴。

揚才問侍奉劉紊多年,在深宮中,也是能說出分量話來的人。為人處事捏拿得當不說,更是圓滑,從不驕傲自滿,也從不當自己是個老奴。劉紊能寵信他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易嘉入宮以來,不禁對揚才問刻目相看。

文成宮.易嘉還未到.徹兒和安兒下課後.都紛紛趕來。心思活潑.深的劉紊寵愛的安兒上前拉住劉紊的袖袍.軟軟道:“父皇.安兒可以問你一件事麼?”年一過,安兒開始突飛猛長,不但個子長高了不少,面容也更勝先前的絕色。劉紊每每看到她,總會想到綰綰。安兒,越來越像綰綰了。看著嬌憨的女兒,劉紊心中一柔.道:“安兒所問何事?”

安兒偏頭看徹兒一眼.回頭就見劉紊盯著哥哥.神色不悅。安兒心中一冷,道:“父皇?”

理了理安兒齊眉的劉海,劉紊聲音少了之前的柔和,淡淡道:“說吧。”

安兒咬咬唇,不敢看劉紊,躊躇了半晌,最後咬牙道:“父皇,弟弟真的死了麼?”她的頭頂,劉紊的手僵在半空,頭一次,他有些困惑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有忘記.安兒多麼希望能有個弟弟,她說:“安兒要是有弟弟了.安兒也可以學哥哥那樣保護安兒了。”帶著喜悅期盼的神情.劉紊的心沒來得,很痛起來。

劉紊的沉默,安兒也知曉了答案。她不再是以往單純的女孩,自趙鳳儀死後,她也從宮女哪裡知道了當年母親所受到的苦和痛。也想到了自己懂事起.為何長年未見自己的父親。

安兒傷心的回儲秀宮.劉紊道:“徹兒留下來.朕有話同你說。”

兄妹二人面面相覷,安兒道:“那安兒先回去了。”

徹兒笑了笑.點點頭。

劉紊坐在遠處,徹兒躺在宮門口的擔架上.父子二人相望一眼,劉紊淡淡道:“以後有事找朕就可以,不必託上安兒。”遠處的徹兒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父皇,為何你總這般的自負?”隨即笑容斂去,道:“兒臣遵旨 。”

這話迴盪在劉紊耳旁良久.知道有人通報易嘉回宮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這話怎麼這般的熟悉,原來易嘉也向他說過:“陛下可真是自負的可以。”自負二字他很多年都未再聽說過了,他想,年輕時,他的確自負過,為何他現在還有人說他自負?

易嘉被八個宮人相抬入臥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