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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士儀,說起連日來在經略軍中所見所聞之後,最終忍不住問道:“大帥,我聽說了來聖嚴等人出首告發葉文鈞之事,如今經略軍上下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大帥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燒向了當初大兄用過的掌書記葉文鈞。大帥的為人秉性我最清楚,絕非如此之人,我記得大兄向大帥舉薦了不少文武,唯獨沒有這個葉文鈞,是不是這葉文鈞有什麼問題?”
“老將軍果然是老而彌堅,沒錯,信安王功勳卓著,何等老到,武溫昚區區一個閒散的武氏子弟,憑什麼和信安王有什麼交往?是葉文鈞因為貪圖信使許諾的利益,故而偽作信安王筆跡寫信給武溫昚,事情一出,應景就成了把柄。信安王只是不想節外生枝,這才按下不表,可臨行時向我舉薦人時,就已經很分明瞭。掌書記歷來都是節度使心腹,信安王連幕府中一個衙推,一個奏記,都會對我細說才具品行,怎會獨獨漏掉一個掌書記葉文鈞?”
杜士儀只是暗示了一句,見來聖嚴果然大包大攬,他不禁暗歎李禕當年識人之明。他並不想讓朝中某些人知道,自己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幫助李禕剪除使其左遷的罪魁禍首。可是,對於自己特意要來幫手的李佺這位老將,他就沒有藏著掖著了。等又解說了自己和來聖嚴去見葉文鈞時的經過,見李佺果然氣得鬚眉倒豎,他連忙勸解了幾句。
“老將軍,事已至此,生氣也於事無補,總算也是為信安王報了仇。”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葉文鈞此獠著實可惡!”
氣得痛罵了一句之後,李佺終於平靜了下來。他並沒有說什麼要幫李禕討回公道的話,天子之前杖殺了武溫昚,與其有涉的人幾乎個個遭了左遷,木已成舟,李禕本人察覺之後都沒有興師動眾,只是不動聲色暗示了杜士儀,他還有什麼好說的?於是,他便直言不諱地問道:“敢問大帥打算如何處置這葉文鈞?”
“枉法娶人妻妾,按奸論加兩等。奸則杖一百,加兩等則為徒一年半。至於受人錢財囑託人情,按坐贓加兩等。坐贓是一尺以上笞四十,一匹加一等,最多是徒一年半,他所受賄賂,已經達到了一年半的最高刑。既然兩罪並行,當徒三年,再加上雜七雜八的其他罪名,雖罪不至死,流三千里是最少的。”
杜士儀對於永徽律疏瞭若指掌,此刻侃侃而談毫無滯澀,李佺一時為之釋然,輕輕舒了一口氣便點點頭道:“若是能讓此獠流三千里外,也足可告慰大兄了。不論如何,幸好大帥明察秋毫,那來聖嚴也是有擔當的人!經略軍中自有我在,大兄臨去時,曾薦給我幾個人足可信賴的人,我一定會盡力安撫。”
李佺來得快去得更快,匆匆便回了經略軍去。而對於自己甫一上任便突然爆發的這樁案子,杜士儀便交給了節度判官張興去主理。等到了審案那一天,軍民扶老攜幼前來旁聽時的盛況,雖不能說是萬人空巷,可仍舊是靈州文武上下齊集一堂,杜士儀雖沒有親自去,可虎牙卻奉命去了。他旁聽完結果後,回來稟告了種種細節,杜士儀聽得會心一笑。
酒醒之後驚恐過了,葉文鈞自然想要竭力挽回局面,奈何來聖嚴等人全都是往日和他最熟悉的人,連番上陣之後,自是將其駁得啞口無言。即便是後來葉文鈞出口要挾時,面對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強硬。
“那時候葉文鈞說,‘就算我此前有過種種劣跡,你們也都知情,如今卻出首舉發,也該有包庇之罪!’而那來聖嚴卻說,其強納民女從前他並不知情,此次是其府中姬妾跑出來舉發方才得知。至於其關說人情等等,眾人原本只以為是出自公心,結果也是從他府中姬妾口中方才得知是收人銀錢。即便朝廷論罪,他們寧可拼著各領該得之罪,也一定要讓他罪有應得!”
說到這裡,虎牙不禁歎為觀止:“大帥是不曾親自去看,那葉文鈞一口氣上不來,竟然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