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只是王怡在河南尹任上也算是jing明強於;聖人也讚賞有加;所以張嘉貞一舉薦聖人就允了。我雖可以在隨員上頭再舉薦其他人;可官職過高;難免兩人彼此相持;難以快刀斬亂麻;可官職過低;卻也根本制衡不了王怡;聖人也未必聽說過。更何況王怡的剛愎有幾分類似張嘉貞;得有個強項的方才能夠令他不至於太過分所以;杜十九郎;思來想去;也只有你了”

果然是官低一級坑死人;更何況他如今的品級比源乾曜低了何止十萬八千里;這種事情也不先打個招呼

皇di du準了;杜士儀如今還有什麼話說?更何況源乾曜的理由光明正大合理之極;他縱使知道今次隨行這一趟估計是艱難得很;可這會兒已經沒有機會再打退堂鼓了。因事出緊急;王怡立時要馳赴長安;他自然也耽誤不得;從源乾曜那兒回到自己的左拾遺直房與幾個同僚交割了一下事務;便立刻匆匆出宮。此刻朝會剛剛結束還不久;訊息尚未散佈開來;當他回到觀德坊杜宅交待了這一項緊急事務的時候;上上下下都吃了一驚。

“竟然是這等棘手事?”赤畢自己當初就經歷過唐隆政變以及之前的誅殺二張之事;此番宮變儘管規模不大;可天子會如何看待自不必說。因而;倒吸一口涼氣的他見杜士儀二話不說就徑直回房預備行裝;他沉吟片刻;便去找來了自己最熟絡的幾個同伴;總共四個人;等劉墨聞訊過來;他便不由分說地囑咐道;“你留守洛陽;等我們啟程之後;再去永豐裡崔宅告知十一郎君和娘子。”

“就這點人是不是太少了?長安才剛有動亂;萬一若還有逆黨潛伏……”

“郎君是跟著那位王大尹一塊去;一個官居正八品的隨員;難道還能招搖地帶上一堆護衛?再說樊川杜曲近在咫尺;到了長安不愁沒有人手調配”

拗不過赤畢;劉墨即便再不想又是自己留守;也不得不怏怏答應。而杜士儀由秋娘收拾好極其簡單的行囊出來;見前院馬匹人員都準備好了;他一掃赤畢四人;面上便露出了讚賞的笑容;點頭一笑便上了馬背。等到一眾人等一路疾馳到了宣範坊河南府廨;正好王怡一行人從裡頭出來;約摸十幾人光景。兩相一打照面;王怡冷淡地頷首算是答了杜士儀行禮;繼而便沉聲對左右吩咐道:“事出緊急;需得ri夜兼程;明ri傍晚之前;務必趕到長安。”

“喏”

這一路由洛陽往長安疾趕;杜士儀不禁又想起了當年京兆府試之前那番快馬加鞭ri夜兼程。只不過如今一行有二十人;再加上驛站換馬不換人;行程雖然同樣辛苦;雙股磨得火辣辣疼痛;但年輕的他自然支撐得住。而起頭定下一晝夜之期的王怡到了新安縣時;卻已經有些臉sè發白了。年近五旬的他原本還要堅持繼續趕路;可杜士儀瞧見他由隨從扶著上馬之際便是幾次都沒能坐上去;等上去了之後人卻搖搖yu墜;他便好心勸道:“照如今行程;傍晚之前必然能趕到長安;王大尹不如歇息一個時辰再趕路?”

“要務在身;怎能耽誤”

王怡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見杜士儀也不再多勸;和那些隨從跟著都上了馬;他便重重一鞭子抽在了馬股上。可抓著韁繩等馬匹再次疾馳了起來;他方才覺得之前尚可忍受的上下起落顛簸變得漸漸更劇烈了起來;而喉頭那股反胃的衝動卻越來越強烈。饒是他用絕強的毅力一忍再忍;可當灞橋在即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正好前路車馬漸多;眾人紛紛放慢馬速;他到道旁策馬一駐足;便摳著喉嚨口將早先在新安吃的那些東西全部吐了個乾淨。直到肚子裡空空如也;他勉強接過隨從遞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水;這才壓著胸口說道:“先立時進了長安城再說”

當這一行人在長安城的chun明門驗了過所進城之後;王怡就命人往長安萬年兩縣廨以及京兆府廨送了訊息;自己則是帶人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