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上反覆思量,才會遲入這林中,待老衲終於下定了決心,卻又遇著了你們攔阻,看來也都是天意!”

這話說的江、範、夏四人面面相覷,那江道復不禁問道:“老和尚,你怎麼一直都不願意說你到底是誰?!我們江家的人雖然在術界江湖的敵人有不少,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跟南洋的術界扯過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弄錯了?”

那老和尚不答,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雖有佛性佛心,卻終難除卻魔念,唉……罷了,罷了,生死隨緣,先超度超度這些孽障……”

說話間,那老和尚走向山語群中。

薛笙白待要攔他,許丹陽卻搖了搖頭,容那老和尚去了。

那老和尚拿起一盞黃色燈籠,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命術不是用來殺命的,是用來救命的。”

他揪下燈籠上的那朵花,摘下三片花瓣,放在掌心中,又伸手去取了紅色燈籠、綠色燈籠、白色燈籠上的花,都是摘了花瓣,置於掌中……而後雙手合十,輕輕碾搓。

他口中唸誦著古怪的經,手掌越抬越高,漸漸越過頭頂,空中忽簌簌飄下無數花粉似的塵屑,落入山語群中……

那是老和尚將花瓣搓成了粉末。

眾人都呆呆的看著,也不知道這老和尚到底要幹什麼。

林間越來越亮,透過林中的光也越來越多,一個鬚髮皆白的黑衣老僧仰面虔誠誦經,雙手高向蒼天,掌中的花粉飄散著,越發的光彩奪目,煞是好看……

那些山語突然一隻只都動了,但卻不像之前那樣慌張,而是一隻只都從容彈跳著,遠去林中。

“這……”薛笙白道:“那些害人的畜生都跑了!”

“他對那些山語下了蠱。”許丹陽說道:“那些山語應該是受了蠱之惑。”

計千謀道:“那山語會受他的控制來傷我們嗎?”

許丹陽搖了搖頭:“看起來不像。”

山語終於全都逃散,我心中一陣輕鬆。原本,我不忍心以滅絕的手段來殺戮這些山語,可是也無法自保,所以內心糾結難忍,而今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那老和尚放下了手,回頭看向計千謀道:“它們的本性並不害人,是人的怨念執念不消,仍要害人。老衲所下的蠱,會把它們體內的冤魂厲祟給吞噬掉,還它們個自由身,從此無害無孽。”

我心中大喜,道:“大師真是功德無量!”

老和尚道:“老衲盡力而為罷了。只是它們的身體異變太大,已經無法繁衍,只能活此一世了。”

我心頭一震,看著那些遠去的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寬臉野猴子,口中漸漸泛出一絲苦味兒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殺戮,沒有傷害,又哪裡來的冤魂厲祟?又怎麼會有山語存在?又怎麼會有更多的人被害?

以殺止殺,絕非善計。

義不殺人,當從我而起。

“好了!”老和尚拍拍手,道:“老衲心願已了!今番是生是死,就要看諸位的本事了!”

叔父道:“你還是要害他們?”

老和尚道:“老衲本就為此而來!”

“大師!”我忍不住道:“你對那些野猴子尚且如此善意,為什麼對人就如此苛刻?!”

老和尚道:“野猴子無傷於老衲!”

我道:“你這不也是心存怨念和執念嗎?”

“怨念不消,越來越怨!執念不除,愈來愈固!”老和尚道:“殺盡江家,方消我怨執!”

“老禿驢!”江道成終究還是忍不住那老和尚的辱罵,也還罵道:“你有種就來江家去殺!看看是誰的禿頭先搬家?!”

這話說的計千謀十分不悅,他也是個禿頭。

“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