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白痴。

馬車搖搖晃晃,想容看著發呆的白遲一陣心疼,輕輕問道:“少爺,你還好嗎?”

可憐的少爺,本就生來坎坷,白壘竟然還……竟然還……

白遲轉頭看著眼淚盈眶的想容,很應景的幽幽開口:“想容,我……和娘很像嗎?”那表情並不如何悲傷,只是傻愣愣的,一身靈氣全無,好似已經心如死灰。

“少爺。”想容再無法顧及白南提醒的不要亂碰的話語,緊緊抱住白遲,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看來他和他娘真的很像沒錯,白遲心中確定了這件事,霧馨雖然說不要相信別人,可是對質幾個人的話再來判斷真假,總會比較有參考□!

“想容,想容你別哭啊。”少年手忙腳亂,胡亂的要去給她擦臉。要擦臉當然要推開她,推開了她,侍女難道好意思讓少爺擦臉,又不是暖床丫頭。

想容果然扭開頭,甚至因為害怕不斷落下的淚水嚇到自家少爺,她直接掀開了車簾跳下去,白遲的目的達到了。

作為給別人保管所有物的人,白遲感嘆於自己真是盡心盡力,戳戳旁邊縮在角落努力掩藏存在感的小白,他突然咧嘴一笑:“小白乖,給我叫個來聽聽。”

小白作為一隻貓?或者是狗?不管是貓還是狗,它都是很聰明的,所以它很自然的想起初入白府後的遭遇,某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類,天天扯著它的耳朵要它叫,而且總說它叫錯了。它被面前的人撿到後,它以為是它美好生活的開始,可惜事實總是和現實保持遙遠距離的美感,那是它未來悲慘一生的序曲。

所以做為一隻聰明的貓或狗,它對面前的主人沒有一絲好感,而這個印象太深刻的‘叫個來聽聽’它保持著最原始的恐懼,把身體蜷縮得最小,當然不是為了保持警戒,對於龐然大物,警戒是毫無作用的,它只是努力的表達自己的可憐而已。

看在它這麼可憐的份上,主人你就放過它吧!

白遲看著小白抖著圓滾滾的身體,噗一下失聲大笑起來,指著它笑罵:“你以前抖啊抖啊是很可憐,可是你現在一身肥肉,這是可恨。”說完抓住耳朵狠狠一扯。

小白淒厲的一聲貓叫,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這年頭,一隻狗還要學外語,也不容易……去吧!”

白遲鬆手,小白顛簸著身體迅速串到另一個角落,作為一隻聰明的……生物,它在想,過程雖不盡相同,結果卻驚人的相似,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少爺,老爺給你的信。”肥差掀開車簾就看到這個畫面,從他身上明顯感覺到白壘的影子,他很是感慨,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小虎頭蜂一隻,也難怪……大虎頭蜂會喜歡。

“謝謝。”臉上帶著微羞的笑意,白遲很有禮貌的接過來,隨即不知想起什麼,看著他的臉半響,突然甜甜問道:“叔叔我見過你嗎?”

肥差微微一愣,只瞬間就回過神來,微笑著搖頭:“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少爺呢,少爺怕是認錯人了。”

“哦。”白遲沮喪的應一聲,又不服輸似的問道:“叔叔叫什麼?”

“我叫肥差,少爺,要是沒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

看到少年很可愛的點了下頭,肥差在那清澈明亮的眼神中,心裡發毛的跳下馬車,總感覺被那個少年看透了似的,可是,該死的他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是剛出世不久的嬰兒,難道就能有記憶不成。

肥差想不通,只能歸結為小虎頭蜂的妖孽屬性,打了個哆嗦,他快速走遠,離虎頭蜂太近,果然不利於身體健康。

……

車廂內白遲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心底暗道,這世界的人果然長不老似的,這肥差過了十四年還是沒啥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