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很無聊,不過是三年,江湖就恢復正常,那些新興門派,對討伐以白壘為首的敗家宮毫無興趣,白遲鄙視,不愧是他十七年前見過的人,果然都毫無正義感。——像白壘大惡魔之流,有正義感的都應該天天討天天伐嘛!

“咔嚓”狠狠咬一口蘿蔔,嫌棄的皺眉,一點都不好吃。

“遲兒怎麼了?”

聞聲回頭,白壘笑得那個溫柔,白遲撲過去,對準脖子——他要吃肉!

“遲兒又中燈引了,真可憐,爹努力在半年內給遲兒找到解藥,這半年……遲兒吃素。”

“爹……”遲兒沒中。

“嗯?”

“爹看那朵花,好漂亮。”

……

這三年改變的事真的很多,例如:被扼殺的綠豆糕,它竟然可以上桌了。再例如:可以指派去買綠豆糕的想容和白南,一個被白遲趕走了,一個兩年前來望月城的黑店時失蹤了。

白遲總往望日城的黑店跑,倒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一來霧緋是死在後面那落紅河的;二來順落紅河上走有一座大宅,那種層層疊疊的圍牆式宅院,他居住了九年,印象深刻;三來翩刃常駐這裡,別的小時見過的人,也喜歡往這裡跑;四來……暫時還沒想到。

自食其力買了綠豆糕回來,白遲發現院子裡多了人,一個認識的,那破落敗爛樣,可不就是他們的白南大管家;另一個不認識,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物種——和白壘那麼親近,能是正常物種?

綠豆糕往白南手上一塞,白遲甜甜叫一聲爹,撲進他懷裡,同時拳打腳踢,要把佔了他位置的人踢走。

來人抬頭坐正,扒拉著頜下的短鬚,異常糾結的樣子:“不是說我徒孫兼徒媳走的是可愛流嗎?為什麼我看著像是……小惡霸?”

“你才是惡霸呢,你全家都是惡霸!”白遲又踢一腳,一轉頭向白壘哭訴:“爹,他欺負我。”

吐損肩吐喜?——白遲決定討厭這個人到底,故意說他聽不懂的話。

等白遲弄清楚這位是他爹的師父時,一切都晚了,拳腳都用了,用飯的時候還故意搗亂,讓百味什麼也沒吃到。

“師父。”白遲可愛流隆重上線,拉著百味衣袖抽細嗓子,清清亮亮的叫一聲,又兼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

百味一點也不給面子,從他手中抽出袖子,大大的哼一聲,做扭頭他顧狀,可眼睛還是不自覺往他身上瞄。少年生得極漂亮,長長的睫毛,微紅的薄唇,眼睛寧柔有光,看上去跟個女孩子似的,此時滿臉的笑容可愛極了,他明知他這是假,卻還忍不住相信。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他見了那麼多關於他的訊息,還對那些人那麼相信他表示不解,可現在一看,原來是和白壘同等級的禍害。

白壘是說太陽是圓的,人們都要懷疑太陽是不是其實是方的;白遲要是說太陽是方的,人們都要去相信他。

“我說你們兩個……師父給你們主婚吧!”百味感慨,這兩人看對眼了真是天下之福,不然還不知多少人要被禍害呢!

……

百味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白壘竟然點了頭。

白壘點了頭,那自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白遲摸著鮮紅的嫁衣,心中淚流成河:三年前,他在這裡娶媳婦,拜堂入洞房的前一天,被白壘故意嚇跑。三年後,他在這裡嫁人,白壘你……再嚇一次吧!

可惜白壘好像知道他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每天溫柔得跟什麼似的,雖然同樣嚇人,可是……作為一個白痴,他難道因為爹對他太好嚇跑?

四十五度憂傷望天姿勢出門,看到門口垂頭喪氣仍是一身破爛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悽慘的白南,白遲拿斜眼瞄瞄他,咳嗽兩聲:“看到你這樣,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