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麼叫烏煙瘴氣?你這是在批評我的所作所為嗎?”

“不是……抱歉。”朱顏生有些醒悟自己過於衝動,語氣軟了下來,“我不是不幫你,只是……你一向都不需要我幫忙啊。我有時想幫你,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

“那這個珍珠貝的事,怎麼算?”他服軟了,花野也不好生氣,但女人的性子吊上來了,哪那麼快下得去,所以語氣還是硬繃繃的。

“算了吧,好不好?”朱顏生有點像低聲下氣了,“也就是個誤傷。如果你要缺錢,你就找我要,行不?”

其實花野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人家是光明正大收懸賞,她還想怎麼著呢?讓人家賠禮道歉?還是讓她殺一回?

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

其實為嘛會這麼介意呢?明明剛被殺的時候,就瞬間拋到腦後了呀?

花野臉皮放不下,又沒什麼理由繼續為難朱顏生。

最後,也就是抱著胸,“哼”了一聲。

自從加上了珍珠貝的好友,花野越來越不愉快了。

按朱顏生的說法,珍珠貝也是要進團的其中一員。

花野要是實在看她不爽,大不了自己使手段再把她弄一回。

但當她上線,看見獨竹如華線上,而他頭像下面就緊跟著珍珠貝,再一看兩人所在地點,都是同一個地圖。她心裡那簇小火苗,沒來由地就是越燒越旺。

這種情緒很難概括。

就像是路上一個陌生人招惹了你,你可能氣一會就過去了,反正回頭也不大可能再遇見第二次,氣再久也沒什麼用,大腦自動傳送麻痺指令把這事輕鬆抹去。可結果第二天一看,這路人被朋友拉過來,狀似親暱地介紹,讓你要跟她搞好關係,那早就被深埋大腦皮層的不快,又被挖了出來。

如果這個朋友再拎不清,明明知道兩人矛盾之處,也不安撫兩句,而是明明白白的拉偏架,言辭之間聽起來都是“不就那麼一點小事”的話外音,那本來就吃了癟的那個,更加是覺得天大的委屈了。

何況獨竹如華以前從來沒試過這樣。

他徒弟列表也掛了不少人,但從來沒見他帶過,私人活動也基本都是跟伯爵賣萌他們一起。平日沒事時,就掛在yy頻道自己的小房間,方便幫眾有事時隨時可以找。

可現在?

花野看著從剛才就跟一個陌生的馬甲掛在底層小房間的橙馬,眉頭越皺越緊。

究竟是討厭朋友跟仇人更熟絡呢?還是更討厭戰友被不認識的人搶走了呢?

這個情緒在新的一輪副本cd重新整理時,到達了高峰。

從進本開始,朱顏生就事無鉅細地一步步指點珍珠貝,怎樣神行,怎樣坐車,怎樣傳送……甚至還在驛站那裡等她讓她跟隨,噓寒問暖地把她帶到牡丹面前。

等他做完這一切轉頭看花野,花野的鼻子都快皺到眉心了。

“幹嘛這個表情?”朱顏生笑著伸手,習慣性地要去撩她的額髮,“你不開個小號來一起打嗎?”

花野利落地把頭一歪,躲過他的襲擊:“我怎麼從來沒看出來你還有24孝師傅的特質呢?”

“那證明你不瞭解我。我其實還可以是個24孝的男友。”

花野又無視了朱顏生玩笑話的重點:“你沒否認師傅這回事耶!這個珍珠貝是你徒弟?新收的?”

她抓過滑鼠點開珍珠貝的裝備看了看:“這裝備看起來也不像新手啊!都懂得野外殺懸賞了,有小白到連副本入口在哪都找不到嗎?”

“不是我徒弟。”

花野斜眼看他:“那是誰?”

朱顏生沒來由地轉開了視線:“就一個朋友。”

花野跟著逼過去:“什麼型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