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板被燒燬,也不會牽連到其他的木板。

沒辦法,畢竟雒城是數百年前魏國所建的古城,其防禦效能與近百年來所建的魏國城池根本不能相提並論,誰敢想象,雒城的城牆只有區區兩丈多的高度?

區區兩丈餘的高度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敵軍根本不需要雲梯、井闌車等攻城器械,單憑士卒架起人梯,就足以攀上城牆。

正因為如此,因此商水軍只能用木板變相地牆體加高,儘管他們都清楚這種木頭所築造的牆體,敵軍只需一波火箭就能燒掉大半。

就在千人將冉滕呵斥這邊的商水軍士卒之際,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下意識望了一眼,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他們商水軍的掌兵大將,伍忌。

“將軍。”附近的軍卒紛紛行禮。

伍忌揮了揮手,隨即,他在望了一眼這段城牆的作業進度後,皺皺眉,對千人將冉滕道:“加緊速度!羯角人應該會在今明兩日抵達雒城。”

“是。”冉滕抱拳領命。

而從旁,小卒央武瞪大著眼睛,一臉驚喜地望著全身將軍甲冑的伍忌,一個勁地推攘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道:“是伍忌將軍,伍忌將軍誒。”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伍忌轉頭望了一眼央武,微微一笑,隨即繼續朝前面的城牆走去。

見此,央武一臉憧憬地喃喃說道:“伍忌將軍對我笑了,哈哈,伍忌將軍對我笑了……”

說罷,他見身邊的同伴沒有回應,遂納悶地轉頭望去,卻見他同伴李惠正驚愕地望著城外。

“怎麼了,阿惠?”

見同伴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央武順著他的目光朝城外遠處瞧了一瞧,卻駭然瞧見,遠處的山坡,明明方才還空無一物,此刻卻已出現了數百騎穿著各式各樣羊皮襖的人。

隨後,僅僅只是眨眼工夫,那視線盡頭的山坡上,陸陸續續出現無數類似的騎士,皆是一名騎士駕馭三匹戰馬的標準羯族騎兵的配置。

“敵……敵情!”央武下意識地大聲叫道。

聽聞此言,還沒走多久的伍忌立刻停下腳步,緊忙來到城牆邊,從牆體的窺探口窺視那視線盡頭的騎兵,那彷彿無窮無盡、卻明顯可以看出仍在繼續增多的羯族騎兵。

皆是騎兵,沒有跟隨奴隸軍……是羯角的先遣哨騎麼?

伍忌皺了皺眉。

“將軍,要吹警號麼?”千人將冉滕在旁急聲問道。

伍忌沉著地觀望著視線盡頭的無數羯族騎兵,搖頭說道:“羯族人習慣用奴隸軍消耗敵軍的體力。……這些羯角人的奴隸軍還未出現,他們不可能冒著巨大的犧牲而攻城,商水軍繼續手中的活。不過,記得留一隻眼睛盯著城外那些羯族人,據說那幫人很擅長偷襲,別被他們伺機奪去了性命。”

說罷,他吩咐千人將冉滕道:“吹笛警戒,通知全軍,羯角人已至!”

“是!”千人將冉滕點了點頭,將捏在手中的那隻號角舉到嘴邊,使勁吹響。

“嗚——”

一陣厚重而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似這種代表著警戒的號角,一般都比較悠長,目的是告訴軍中士卒:敵軍已經到可視範圍內,務必提高警惕。

而若是羯角人開始攻城,那麼,號角聲都會相對短促,藉此表達迫在眉睫的意思。

而在城內,那些聽到了這種號角聲的商水軍士卒,亦不驚慌,在各自千人將或百人將的率領下,迅速增防於城牆。

同時,亦有人迅速將此事稟告正在氈帳內玩泥巴的趙弘潤。

不開玩笑,此時此刻,趙弘潤的確正在氈帳內玩泥巴,不過,他並非真的為了玩,而是在製作戰爭泥盤,將雒城一帶的地形,用泥盤模擬出來,這可遠比一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