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的言外深意,笑著說道:“多謝綠兒姑娘提醒,即是肅王殿下器重的門客,王某又豈敢冒犯這位溫先生?王某隻是想與溫先生聊幾句罷了……憑著我家王爺與你家殿下的關係,難道綠兒姑娘還信不過王某麼?”

見被王琫拆穿了自己那句有深意的話,綠兒俏臉微紅,連忙施禮說道:“綠兒哪敢懷疑王宗衛長呢……那,綠兒先且告退。”說罷,她給了溫崎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獨自向小道另一頭走遠了。

看了一陣綠兒離去的背影,見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假山之後,王琫這才轉頭望向溫崎,冷冰冰地問道:“溫先生,足下方才詢問公主殿下的話,究竟有何目的?”

此時的王琫,臉上神色可不像對待綠兒時那樣和藹和親,面無表情、目光冰冷,著實令人畏懼。

然而,溫崎卻不畏懼他,想想也是,這可是一位有膽量在會試考場上舞弊、藉此報復朝廷的學子。

“王宗衛長對吧?”溫崎撇嘴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在下只是覺得奇怪,為何怡王爺恰恰好在這個時候返回大梁,並且在入城後,第一時間來見肅王殿下呢?”

“這個時候?”王琫聽出了溫崎話中那故意加重語氣的一個詞,心中微微一動,皺眉說道:“你指的是刑部尚書周焉遇害一事?”

“……”溫崎笑而不語。

見此,王琫臉上閃過幾絲疑惑,他不由地回想起前幾日還在三川的時候。

當日,他們本打算前往青羊部落,可不知為何,趙元俼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執意要返回大梁。

莫非那張紙條……

王琫的心砰砰跳了兩下。

其實他很清楚,雖說他王琫是怡王趙元俼的宗衛長,但實際上有很多事,趙元俼卻瞞著他,甚至於,這位王爺手底下實際上還有另外一撥實力不弱的人手……

但是因為趙元俼從未主動提起過,因此,王琫也只是裝作不知,因為他是宗衛,而宗衛,即是忠誠。

而在王琫陷入沉思的時候,溫崎亦在仔仔細細打量著面前這位六王爺的宗衛長。

溫崎感覺很詫異,因為他從王琫的神色判斷,這位宗衛長似乎對其王爺的事亦不大瞭解,否則經他這麼一說,要麼是驚怒、要麼是恥笑,不至於會露出深思的神色。

可能是注意到了溫崎觀察自己的目光,王琫定了定神,沉聲說道:“溫先生,王某見你是肅王府的新人,因此,有件事想告知於你。……肅王殿下七八歲的時候,便與我家王爺相識,此後一直是親如父子,因此無論如何,王爺也不會做出什麼對肅王殿下不利的事……溫先生護主之心可嘉,但這份防備,著實沒有必要。……王某也不希望,因為溫先生的關係,使得肅王殿下與我家王爺產生什麼芥蒂。”

“……”溫崎聞言沉思了片刻,沒有反駁王琫的話,畢竟趙元俼與趙弘潤的關係,在趙弘潤離開王府前,他便已偷偷詢問過宗衛穆青,的確是如王琫所言那般。

見溫崎彷彿是在思忖自己所說的話,王琫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拱手抱拳說道:“王某言盡於此,望溫先生好自為之。……叨擾先生很過意不去,還望溫先生見諒,告辭。”

“……”溫崎亦拱了拱手,目送著王琫離開。

怡王趙元俼……看來這位王爺的確有些事,只是……我該告訴趙潤麼?

溫崎輕吐一口氣,臉上閃過陣陣掙扎之色。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與他六王叔趙元俼,正乘坐著馬車,在前往吏部本署府衙的路上。

在途中,趙弘潤將此案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這位六王叔,就連餘諺的事,在他經過一番猶豫後,亦透露給了趙元俼。

當然,他透露的是另外一個版本——即拱衛司右指揮使童信殺死餘諺這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