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真心實意地要追查出殺害刑部尚書周焉的兇手。

“……”趙弘潤及時扶住了被他逼地正要下跪的褚書禮,良久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本王明白了。……多有得罪,還望褚書禮莫怪。”

見趙弘潤身上的氣勢驟然消失,褚書禮心中鬆了口氣。

而此時,就聽趙弘潤正色說道:“褚大人暫且回去吧,不過此地的兵衛與禁衛,暫時莫要撤走……本王怎麼說也是督查使,兩位老大人不查了,那就由本王來查!”

“殿下,您……”

“本王主意已決,褚大人不必再勸!”趙弘潤抬手打斷了褚書禮的話。

見此,褚書禮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畢竟朝中大臣們都清楚,眼前這位肅王殿下性格倔強自負,一旦他決定下來的事,縱使是垂拱殿的那位,都很難讓這位殿下改變主意,更何況的旁人。

“老臣……告退。”帶著幾分羞慚之色,大梁府府正褚書禮拱手朝著趙弘潤深深鞠了一躬,隨即背影蕭索地離開了。

遠遠瞧著褚書禮離開,趙元俼這才邁步走了過來,見趙弘潤面色難看,遂問道:“怎麼了,弘潤?”

趙弘潤長長吐了口氣,語氣莫名地說道:“他們怕了……怕此案牽扯到父皇一些不可告人的舊事,不敢再查下去了。”

“……”趙元俼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你在瞎說什麼啊,你父皇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舊事?”

趙弘潤看了一眼趙元俼,沒有說話。

其實事實上,迄今為止趙弘潤已得知了好幾樁他父皇的黑歷史,比如說暘城君熊拓,比如說碭郡遊馬,都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

只是趙弘潤從未提過。

因為他覺得,那是他父皇出於對國家的利益而做出的決定,雖說手段並不光彩,但卻有利於整個魏國。

因此,這些他父皇的黑歷史,他都能夠理解,並且接受。

包括此案背後所牽扯到的,他父皇的黑歷史。

因為他相信,他父皇就算是曾經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也是為了整個國家的利益。

從藏庫的班房取了一盞油燈,趙弘潤邁步來到藏庫門口,過了好一會也沒有移動。

見此,趙元俼在旁好奇地問道:“弘潤,你在幹嘛呢?”

只見趙弘潤打量著面前的那間藏庫,低聲說道:“這裡的藏庫,事實上褚書禮褚大人已帶兵衛們翻箱倒櫃查過好幾次,可仍就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由此足以證明,似這般大海撈針地追查,並不是最佳的辦法。因此,我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

“另外一種方式?”

“嗯,用一種演繹推理法。……我打算重現周尚書當日在這裡的舉動,或許會有什麼收穫。”

聽聞此言,趙元俼臉上露出幾許驚詫,頗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辦得到麼,這種事?”

“試試吧,六叔應該知道我能過目不忘。”趙弘潤舔了舔嘴唇,在凝視了一眼手中的油燈後,整個人就沉默了下來。

見此,趙元俼與宗衛們紛紛退後了兩步,不敢打攪。

而此時,趙弘潤已舉著油燈邁步走入了面前那排藏庫間,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

“……提著油燈,周尚書走入這藏庫,他在尋找官籍名冊……先找的王齡,因為王齡是他的舊友……”說到這裡,趙弘潤回憶道:“王齡,洪德二年被外調……洪德二年。”

他抬手撫過木架子上的一個標籤。

“洪德元年……不是,洪德二年……就是這個。”瞥了一眼那標籤,趙弘潤又低聲嘀咕道:“官籍名冊的擺放,是在姓氏的比劃排列,王……第四順位。”

趙弘潤朝著藏庫深處走了幾步,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