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順從地點了點頭。

見此,李鬻、李縉、鄭倫三人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在關上了房門之後,鄭倫不解問道:“縉兄,錦兒今日為何會去冶造局?”

李縉聞言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妹夫不知,昨日傍晚,冶造局局丞王甫派人知會朝中六部二十四司,宣佈解除以往冶造局與各部各司署之間的合作。……我兵鑄局,為了今年給駐軍六營更替軍備一事,曾託冶造局修繕、趕製一批馬車,昨日王甫突然叫人過來知會我兵鑄局,說是那批馬車要我等自己想辦法,若無意外。錦兒今早在聽說此事後,勢必是帶著一些人手到冶造局詢問究竟去了。”

說到這裡,李縉歉意地對妹夫鄭倫說道:“此事都怪為兄,忘了將肅王弘潤入主冶造局一事,告訴錦兒,才致使他遭遇此禍。”

鄭倫聞言搖了搖頭,要知道,在他鄭家逐漸衰敗的如今。其子鄭錦之所以正在兵鑄局這個油水多的司署當差,全賴他岳父與妻兄的提攜。並且,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這麼說,錦兒是無辜撞在那肅王手裡了?”

聽聞鄭倫此言,兵部尚書李鬻捋了捋鬍鬚,點點頭沉聲說道:“錦兒此番算是命不好,變成了那肅王殺雞儆猴的犧牲……看來。肅王入主冶造局後,冶造局勢必會有一番大變動。”

鄭倫聞言深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否借宗府……”

他並沒有說完,但相信李鬻、李縉二人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以是可以,不過。此舉無異於與那位肅王為敵……”李鬻摸了摸鬍鬚,頗有微愁眉不展地說道:“那肅王弘潤,老夫與他打過兩次交道,此子雖然年方十五,但論手段,毫不遜色雍王……”

“父親的意思,莫非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李縉聞言不悅說道:“錦兒,好歹也是一名郎官,前往冶造局亦是為了公事,哪怕有言語上的衝撞,也不至於被毒打成那般模樣。”回想起侄兒鄭錦被打地面頰紅腫、嘴唇更是殷紅一片,李縉心中著實惱怒。

要知道,鄭錦雖然性格狂妄些,但也並非是草包,至少舅舅李縉安排的差事,他每次都能辦得很好,更別說他懂得奉承討好,因此,李縉很是疼愛這位侄兒,哪怕說是視為己出也不為過。

以至於眼下,作為親生父親的鄭倫還未有所表示,李縉這位舅舅心中卻早已氣憤填膺。

“豎子,你還不明白麼?”見兒子氣憤難平,李鬻怒聲說道:“肅王此舉,並非是針對錦兒,他是要借錦兒告誡朝中六部二十四司,告訴那些朝中官員,眼下他肅王弘潤入主冶造局,若有任何膽敢造次,這就是下場!……你要報復肅王,可以,你眼下將此事上報宗府,相信宗府的人定會秉公辦理此事。然而你想過沒有,待等那肅王從宗府出來之後呢?”

“……”

李鬻捋了捋鬍鬚,冷笑說道:“別說錦兒此番只是皮外之傷,並無性命之憂,就算那肅王失手將錦兒給打死了,宗府的人又豈會真的制裁那肅王?要麼你有本事叫那肅王一直被關在宗府內,否則,等他出來,到時候,我李家,還有賢婿的鄭家,都將會是肅王報復的物件!……那位睚眥必報的肅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他為敵的人,先吏部文選司司郎羅文忠,便是前車之鑑!”

“……”聽聞此言,李縉臉上怒容稍減,皺眉說道:“難不成只能忍氣吞聲?”

李鬻捋著鬍鬚沉思了片刻,鄭重說道:“忍一時風平浪靜。……肅王並非仗勢欺人之輩,但最恨有人威脅,戶部的左侍郎範驫,如今在戶部的處境,你不是不清楚,明明有著東宮太子撐腰,可結果呢?戶部仍舊權利大失。這就是威脅肅王的下場。”說罷,他轉頭望向鄭倫,叮囑道:“賢婿,若你聽老夫一勸,便勸服你妻,莫要在這個時候選擇與肅王為敵,哪怕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