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單單他魏軍要攻打的目標正陽縣,便有五十萬楚軍,那麼,濠上呢?由齊王呂僖親率大軍攻打的下蔡呢?東路齊軍田耽所負責攻打的鐘離、向縣呢?

照這樣算下來,此番聯軍需要面對的楚**隊,豈不是已超出兩百萬軍隊?

“咕……”

饒是衛驕,此刻亦忍不住嚥了嚥唾沫,面色有些失神。

畢竟對於魏國而言,近百年來何曾參與過如此規模的戰爭?

似當前這種規模的戰場,已經超出了他衛驕能理解的範圍,讓這位英勇的宗衛長,亦不由地感覺渾身冒汗。

可能是注意到了衛驕的異狀,趙弘潤笑著寬慰道:“莫要被楚軍龐大的兵力數字給嚇到,事實上此刻巨陽縣境內那五十萬軍隊,在本王看來值得警惕的,怕是也只有項培的十萬新陽正軍,其餘那些楚軍……呵,恐怕也就是隻能打打順風仗,一旦戰況不利,哼哼,總之,不足為懼。”

確實,眼下駐紮在巨陽縣一帶的這五十萬楚軍,除了楚國上將軍、新陽君項培所率領的十萬新陽軍乃是楚國正軍外,其餘要麼就是當地的縣師、要麼就是私軍,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訓練程度,差得楚國正軍不是一星半點,與魏軍更是無法比較。

聽聞趙弘潤的寬慰,衛驕深吸一口氣,逐漸將情緒穩定下來。

他慚愧地說道:“卑職膽怯,讓殿下見笑了。”

聽聞此言,趙弘潤微微一笑,隨即坦然說道:“豈止是你膽怯,難道我心中就沒有幾分畏懼麼?”

說到這裡,他在衛驕驚訝與意外的目光下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其實我也是心驚肉跳,但是你我都清楚,單純的恐懼對戰況不會起到絲毫幫助,與其在這擔驚受怕,為何不抓緊時間尋找楚軍的破綻,為我軍增添勝算呢?”

衛驕聞言心悅誠服,不由地抱拳讚道:“殿下英明。”

說罷,他忍不住問道:“不知殿下可已有什麼破敵的妙策?”

聽聞此言,趙弘潤將目光投注到桌上的行軍地圖上,口中徐徐說道:“破敵的妙計暫時還無,不過,大致的戰術,本王倒是有些頭緒了。”

說罷,他瞥了一眼地圖上標註著巨陽縣的那塊,心中暗暗冷笑。

據他所知,巨陽君熊鯉曾派麾下軍隊掃蕩了封邑內的楚民村落,大肆徵收糧食,本來趙弘潤還有些納悶,但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為了供養這數十萬前來支援的楚軍。

問題是,這批糧食可以支撐多久呢?

那可是五十萬楚軍啊,每日的軍糧消耗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到這裡,趙弘潤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因為他對鄢陵軍與商水軍下達的命令是騷擾楚軍、不與楚軍正面交鋒,在某種角度來說,這個戰術恰好極為剋制巨陽縣那龐大的楚軍。

說白了,只要魏軍一日不與楚軍正面交鋒,楚軍便唯有徒耗軍糧,而一旦其軍糧告竭,別說五十萬楚軍,就算是五百萬楚軍,又何足道哉?

要說有什麼是值得擔心的,那就是鄢陵軍與商水軍是否得以領悟游擊戰的精髓,能否將這套戰術準確地施行。

而除此之外,唯一值得在意的,那就只有銍縣的防守問題。

鄢陵軍與商水軍採用了游擊戰術,這就意味著河對岸的楚軍將可以越過這兩支軍隊,直接攻打銍縣。

而眼下,銍縣乃是支援魏軍攻打楚國的重要據點,若是這裡被楚軍反攻攻克,整個戰局或許就會被扭轉。

而深入楚國的鄢陵軍與商水軍,也將會面臨後路被截斷的窘迫局面。

針對此事,趙弘潤前幾日在權衡了許久後,最終還是決定故技重施,採用當年在鄢水邊對付暘城君熊拓時的那一套戰術:你強任你強,我就是龜縮不出;可偏偏你還無法擊毀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