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達了格殺令。

這不,距離楚將烏幹這道防線最近的那些潰敗的楚軍,紛紛遭到了友軍弓弩的洗禮,死傷慘重。

“哇喔,好心狠的將領啊!”

浚水營大將軍百里跋遠遠瞧見這一幕,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但是在心底,他卻對那名指揮防線的楚將高看了一籌。

畢竟在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心軟,放任潰敗的前軍躲入防線,畢竟一旦防線混亂,那麼就非但前軍潰敗,在這裡組成防線的楚軍中軍,也會支離破碎,從而導致全軍崩潰。

可惜,你潰敗的楚國前軍,人數可絲毫不亞於你中軍啊……擋得下來麼?

百里跋揮了揮手,命令麾下浚水營放緩了進攻的勢頭,放任眼前的楚軍潰軍去衝擊他們己方的防線。

近兩萬的楚軍潰軍,在楚將烏乾的怒聲呵斥與痛罵聲中,一頭撞進了後者的防線中。

“不……不要過來……”

一名防線內的楚軍用盾牌死死頂著衝過來的潰兵,頂著那本來是他楚國同胞計程車兵。

而在第一排的盾兵身後,那些防線內手持長槍的楚兵,在咬了咬牙後,最終朝著迎面衝來的同胞刺出了手中的長槍。

“噗噗噗——”

數百杆尖銳的長槍,洞穿了數百名迎面而來的前線潰兵,這些好不容易才從浚水營魏兵利刃下逃出來的倖存者們,目光呆滯地望著面前對他們舉起屠刀的同胞,那迷茫的眼神彷彿在詢問:為什麼?

然而,殘酷的格殺令並不阻止潰兵們衝擊本**隊防線的心,這些人已被浚水營魏兵那兩百輛恐怖的戰車給摧毀了鬥志。

後有浚水營魏兵的屠殺,前有同胞軍隊祭起的屠刀,那些被夾在兩軍當中的潰兵們,其脆弱的心理早已奔潰,他們哪裡還會考慮什麼勝負,滿腦子都是想要活命,想要儘快離開這個恐怖的戰場的念頭。

“不……不要阻擋我!”

終於,一名僥倖還未被同胞所殺的楚兵,最終忍不住也朝著曾經的同澤舉起了兵刃,他們幾近瘋狂地用手中的刀胡亂劈砍著阻擋他們前進的持盾步兵,踩著對方手中的盾牌,甚至是踩著對方的身體,硬生生擠入了原本整齊有序的楚軍防線。

楚將烏幹所召集佈置的防線,竟然被這些求生**強烈的楚國前線潰兵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最初僅僅只是一兩個人,可隨著防線上的盾兵被強行擠開到兩旁,越來越多的潰兵蜂蛹擠入了防線,為了活命,他們瘋狂地衝擊著己方的防線。

這群畜生!……害死了這裡所有人!

楚將烏幹氣地眼珠子瞪得睛圓,憤怒地抽出佩劍,擠過人群將那些該死的潰兵斬殺。

可惜,已經太晚了,他構築起的防線,已經被這群為了活命而衝昏頭腦的前線潰軍給衝散了。見此,浚水營五營大將軍百里跋大手一揮,沉聲喝道:“順勢……殺過去!”

“喔喔喔——!!”

兩萬餘士氣如虹的浚水營魏兵,緊跟在那楚軍潰軍身後,以他們為盾,衝向了楚將烏幹所組成的防線。

期間,浚水營的騎兵隊負責擾亂本來就已出現混亂的楚軍防線,而後續趕到的戰車隊,則直接作為中堅力量,衝擊楚軍防線中最堅實的位置。

本來楚將烏幹所組成的防線還能擋一擋浚水營的攻勢,可是他的防線被前線的潰敗楚軍一衝,頓時防線大亂,哪裡還擋得住魏兵。

別說有效地殺敵,有些楚兵甚至都自己打起來了:防線內的楚兵按照命令試圖殺死衝擊他們防線的友軍,而從前線潰敗,企圖逃到友軍防線中的敗軍們,則因為友軍不給活路,又驚又急,也顧不得許多,而對友軍舉起了屠刀。

竟然……竟然……

手持著不住滴血的寶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