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想再接受別人的關照了。”

凌海彥愣了愣,沒想到她是這麼一個回答。“大哥?”他伸手鬆了松領帶,冷笑了一聲,“這拒絕方法老套了些,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犯不著扯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敷衍我。”

凌海彥近些日子對她雖然不能說無微不至,但也看得出他在竭盡全力遷就她,為她著想。感動歸感動,可是這個人……她又仔細看了看他,青黑的鬍渣後邊那張熟悉的臉……

她覺得自己過不去那個坎,撇過頭,說了句:“對不起。”

凌海彥這時已經背過身,雙手支在辦公桌上,看不見表情。半晌,他才揮了揮手。

許然知道他估計是想要靜一靜,便悄悄退出辦公室。剛走到外間,凌海彥又突然說:“去準備一下接洽,藥妝的推廣,敦盛該介入了。”

許然從凌海彥辦公室出來,整理好心情,回到工位上,開啟電腦裡的Outlook,新起草了封郵件。

她在收件人裡敲下了個“L”,下拉框中彈出了陸楠的名字。她看著那名字,怔怔愣了半晌,才把游標挪到了正文。

郵件正文,剛剛敲進去“陸總”兩個字,她便覺得異常難耐,以後她對他的稱呼恐怕也只能限於這一種了。想到這裡,許然鼻子不由一酸,責備自己:連郵件都寫不了,專案後期還有很多溝通工作,要怎麼面對?除此之外呢?難道這個人要一輩子避而不見?

她腦子裡設想著今後沒有陸楠的生活,工作時見不到,下班時見不到,也許再也聽不到他的任何訊息了,就像六年前自己憑空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一樣,陸楠也漸漸從她的生活中淡去。許然心裡一陣抽搐,像是被人割去了一塊肉一樣疼。果真是不能閒下來,閒下來就會放任自己去胡思亂想。

她睜眼望著天花板深吸了口氣,又輕輕甩了甩腦袋,把雜念撇除,才開始專注於郵件內容。

陸楠在醫院等著化驗報告,把繳費單遞給化驗師,後者言語了聲:“二十分鐘後過來拿結果。”

陸楠看了看時間,猶豫著是不是要上樓去陪母親。但到了吳霜跟前,陸楠猜都能猜到,她不免要嘮叨著催他結婚,還是當著杜汐妍的面,弄得兩個人尷尬無語。一想到這些,陸楠便提不起興趣,手往大衣兜裡摸索,邁腿走向醫院二樓的露天平臺。

點燃一支菸,他長舒一口氣。近幾日事情都堆在了一起,陸展風那邊前些日子出了事,站錯了隊,受到了牽連,被抓進了局子裡審問,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再怎麼也是親生父親,陸楠做不到見死不救。然而,陸展風這事不同於和客戶喝酒吃飯,陸楠數十日奔走,酒沒少喝,好話沒少講,卻是很難抓住這其中的關鍵人物。杜汐妍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這事兒,利用家裡在檢查局、法院的熟人,送了幾句話過去,好歹也批了個取保候審,使得陸展風暫時免受牢獄之災。

也就是這段時間,他對許然有所忽略,卻沒想到竟讓凌海彥得到了可乘之機,把她拱手讓給了別人。

這會兒陸展風那邊剛消停,吳霜這邊又骨折了。這也倒好,這些天公司、家裡、療養院三點一線地奔波著,倒也沒工夫去掛念那讓人不省心的丫頭。陸楠想到這裡,心裡憤懣,不由猛抽幾口煙。

陸楠一直覺得人生的大大小小每一樁事都像是一局棋,成與不成往往取決於關鍵幾步。所以他工作時,但凡了結一樁事,都會去覆盤,看一看哪幾步棋走得妙,哪幾步走得糟糕。然而,現在回想他和許然這事兒,陸楠實在理不出頭緒,想來想去,唯一的疑點便是凌海彥的長相,要不是和蘇朗相似,那丫頭恐怕還不至於這麼輕易動搖。說到底,她還是沒放下蘇朗。

一支菸吸完,陸楠又摸了一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