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鄭先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沼池魔鏡要吞噬掉鄭先的身軀,就如同當初沼池魔鏡吞噬掉紅鏡上人的身軀一樣。

那念頭充滿輕蔑:“原本以為你也有可能成為一位罡氣境界的大修士,

這樣我就朝著湊齊十個罡氣境界的修士作為沼池魔鏡之中的主魂的目標更近一步,從而以沼池來汲取罡氣,那個時候,我將化為能夠自行修煉的道器,從此之後,再也不用當任何人的法寶,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沒用,罷了,反正你的神魂沒什麼用處,我就直接吃掉了你的血肉算了,至少可以將其變成沼池中的肥料。”

鄭先萬萬沒有想到沼池魔鏡會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背叛他,當真是樹倒猢猻散,屋漏偏逢連夜雨,鄭先狠狠一咬舌尖,終於稍微清醒一點,用最後的一絲念頭強行驅逐沼池魔鏡,鄭先畢竟是沼池魔鏡的主人,只要他尚未死去,就擁有對沼池魔鏡的控制權。

沼池魔鏡的神魂絲線一根根的從鄭先的血肉之中被抽出來,沼池魔鏡卻只是冷笑連連,似乎覺得鄭先在做無用功,這也確實是無用功,鄭先現在隨時隨時都有可能昏厥過去,一旦鄭先昏過去,這具身軀就成沼池魔鏡的了,沼池魔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除非鄭先能夠咬牙堅持,直到將神魂完全抽出來,將沼池魔鏡有多遠丟多遠。

要眼瞅著沼池魔鏡的那些神魂就要完全被抽離出來,遠處忽然傳來蚌孃的聲音,隨後就是巨大的爆炸聲,鼎沸的爭鬥聲,鄭先覺得大海變成了一個攪拌機,他在這攪拌機之中身不由己的不住轉動,四周的水流不住的朝著他擠壓過來,鄭先感到意識越來越遠,在水流的衝擊撞擊下終於一下昏厥過去。

當鄭先逐漸甦醒過來的時候,身後是不住湧來的潮汐水浪,鄭先此時就泡在海水之中,被海浪一下下的朝著岸邊衝去。

鄭先晃了晃腦袋,雙手撐住沙灘緩緩坐了起來。

這裡應該是一個小島,頭頂上的陽光燦爛得一塌糊塗,將一切照射得有些白濛濛的,閃閃發光。

沙灘?灘上的細軟白沙猶如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一樣,晃目刺眼,這是鄭先最討厭的顏色。

鄭先好久沒有這種嘴唇乾渴渾身刺痛,疲憊欲死的感覺了,鄭先褪去了殖裝甲,終極戰甲已經因為鄭先昏迷自行解體了,而殖裝甲不會有這個問題。沒有殖裝甲的保護,鄭先恐怕早就在海中淹死了。

鄭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乾硬粗糙,上面似乎都是倒刺,摸上去有些扎手。

鄭先發覺自己已經喪失了修為,無法再感知自己身軀的狀況,這樣的感覺,鄭先覺得自己一下瞎了,原本親近的世界,此時一下離他遠去。

除了疼痛外,別的什麼感知都沒有,“無,我們在那?我的身體狀態如何?”

無的聲音響起:“我們在太平洋上的一座無人島上,你的身軀受到重創,生機之力外洩幾乎流光,虛丹也已經不復存在,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不,你的生機值在一百五十左右,比普通人還要差一些。”

無的話語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但在這裡能夠聽到無的聲音,遠比壞訊息更重要。

鄭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覺得這一切猶如在做夢一樣,是蚌娘給他搞出來的磨礪心神的幻境,但那刺骨的疼痛,還有周圍一切的清晰感真實感,卻清楚無誤的告訴他,這不是幻境,這就是真實。

不過只要沒死,就好,他鄭先不是第一次面臨如此絕望的境地,不,當前這境地距離絕望還遠著呢,不過是修為丟了罷了,沒了修為他鄭先一樣能夠做事情。

鄭先渾身雖然劇痛但此刻卻爆發出強烈的求生**,一次次在地獄之中摸爬滾爬活下來的鄭先,不會因為這樣挫折就選擇放棄。

鄭先爬起來,朝著岸上走去,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