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眼刀,瀧暮雲甚至都沒有開口阻止。吳意也樂得清靜,她不想參與所謂的軍機要務,免得落下三王妃干預朝政軍務的聲名。

只是每次出門,吳意都能發現暗中至少有兩撥人在跟著他們。其中一撥是瀧暮雲派來的,剩下的那幾個暗影究竟是誰安排的就不言而喻了。

吳意暗暗關注過楚伊的表現,她不認為楚伊真的如同表面那般什麼都不過問,甚至連自己的行動被監視也毫不在意。不過,楚伊的表現很平常,一如既往的笑靨如花,一把桃花扇半遮面,掩蓋著內心的情緒。

在將軍府停留了三天,似乎他們終於是商量好決定行動。

夜深,將軍府慢慢陷入寧靜中。門口杵著的將士卻絲毫不敢放鬆精神,警惕的注意著周邊的一草一木,甚至連隱沒在風聲裡的蟲鳴聲都沒有放過。

幽靜的空氣裡,卻沾染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幾個黑影在牆角急速移動著,又在下一瞬間消失在視野裡,整個身體仿若融入黑夜中。

草叢裡想起突兀的蟲鳴,卻又很快的恢復幽然的寂靜。

一隅的院落裡,安靜異常,似乎房間裡的每個人都已安然入睡,靠近窗戶,甚至能聽得見床上平穩微弱的呼吸聲。

幾個黑影驟然從天而降,一枝靜靜燃著的薰香從視窗深入房間,片刻之後,似乎為了一探虛實,黑影敲了敲視窗的緣木,床上的身影沒有半分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幾道身影輕輕開啟房門,放慢腳步悄悄踱到窗前,手裡的刀刃閃著刺眼的光芒,帶著凌厲的氣息襲向床上隆起的人影,猛的紮下去,卻猝然發現那只是一床隆起的被絮,驚慌之間,一道銀鉤已然扣入脖頸。

“哎呀呀,好可怕,竟然半夜偷襲,幸好我吃壞了肚子跑去如廁,不然豈不是要讓‘紅香閣’的一眾美人傷心不已。”

執著銀鉤的手在假裝的恐懼中戰慄著,一點點刺開皮肉,鮮紅的血從脖子一點點滲入黑色的夜行衣。

黑衣人目光掃過倒在地上了無聲息的幾個人影,怒視著面前嬉笑的男子,眼中滿是惱怒,更多的卻是疑惑,疑惑他為何好好地站在這裡。

“是不是很奇怪我還好好地活著呀?先是飯菜中下毒,緊接著又在我房間放迷藥,想要乾淨利落一刀解決,沒想到我還能反擊吧。”

楚伊眨眨眼,一臉無辜的開口。

黑衣人看著他的模樣恨之入骨,不言不語,似是等著一死。

“哎呀呀,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番吧。”楚伊自說自話,“你們主子實在是太性急了,我們還沒放下戒心,他居然就敢用毒,所以,失敗也是命中註定呀。”

黑衣人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脖頸卻傳來鑽心的疼痛,在閉上眼的那一刻,聽見耳邊傳來極輕的聲音,“還有,從一開始,皇上就沒有相信過你家主子。”

看著倒地的身影,楚伊依然笑意盈盈,利落地抽出銀鉤,在黑色衣物上擦乾血跡,鳳眼微挑,“去看看他們那邊情況好了。”瞬間,人影消失在房間裡。

而此刻吳意與瀧暮雲的房間裡卻上演著一場氣氛凝滯的對決。

瀧暮雲身邊跟著的暗影都已現身,先前來襲的黑衣人呈現一面倒的局勢。當最後一個黑衣人死在長劍之下,外面忽而燈火通明起來,伴隨著的,還有整齊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沉步走了進來,不斷跳躍的火光中,臉上的疤痕使來人更多了幾分猙獰之感。

“三王爺,束手就擒吧。”

仲引冷冷的說著,眼睛裡卻不掩得色。身旁立著幾名黑衣人,渾身帶著殺意。

瀧暮雲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仲引,你終於忍不住了嗎?”

仲引哈哈一笑,“王爺果然早就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