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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噙著一抹笑,將那衣裙順手放在椅背上,吩咐宮女,“把這件衣服收拾好,我要在晚宴時穿的,還有那條綴著藍色琉璃石的珍珠項煉,和那根雕著鈴蘭花的髮簪,也幫我找出來。”
和毓慶宮的煥然一新截然不同,辛慶宮今天還是如同過去一樣低調,儘管這裡是擁有施南國最高權力者的居所。
前幾次,簡依人來到這裡時都還有其他的公主或嬪妃一同,但今天偌大的宮殿裡只有她一個客人。
這令她不安,她遲疑地問門口值守的宮女,“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了,陛下只召見王妃一人。”小宮女說著推開了厚重的殿門。
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突然有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充斥她的胸口,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很想裝沒來過,裝病、裝傻、裝瘋……裝什麼都行,只要能不進去……但是天不從人願,因為皇帝已經看到她了。
“依人,進來吧。”朱禎裕衝著她點頭的同時,將一卷黃色卷軸放在桌案上。
她心中滿是莫名的恐懼,但嘴角掛著的笑容依然溫柔可親。“父皇今日不是該去聖壇主持冊封大典嗎?”她像往常一樣閒聊著。
“那裡人太多了,朕最近身體不好,就都交給禮部去辦了,也好讓年輕人有個施展拳腳的機會。等到晚宴時,朕才會出席。”朱禎裕的臉上也掛著笑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黃色卷軸,“這個東西是朕要交給你的。”
簡依人疑惑不解地走上前,將那捲軸拿起。這卷軸很輕,是用最美麗的絲綢做成的,她認得這種絲綢——
數年前,當她奉旨嫁入宮中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卷軸送來的旨意。
如今,這是她收到的第二個卷軸,這裡面寫的又是什麼內容?為何父皇要在這時將一道旨意交給她?
見她一臉困惑,朱禎裕道:“別猜了,自己開啟看吧。”
她輕輕吸氣,將卷軸緩慢地展開,突然間,那上面的字像是亂箭一樣刺中她胸口,讓她疼得幾乎像要吐出血來——“父、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要兒臣去……看守皇陵?”
和她的驚慌失措相反,他的眼眸顯得更加沉穩深邃。“今日是世弘的大日子,從此以後,世弘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朕不希望這世上再有任何意外毀掉這個太子,你明白嗎?”
簡依人慌亂地抬起眼,僅僅一瞬的眼神交錯之下,她赫然明白了——父皇什麼都知道!她和世弘的一切,他都知道!
“你若是肯接旨,朕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你若是不肯,或是讓世弘知道了這件事……朕就只能大義滅親了。”
朱禎裕這一句冰冷無情到了極點的話,說得依然抑揚頓挫,彷彿帶著些悲憫的情緒。她猛然抬起頭,緊緊攥著那捲黃色卷軸,筆直地跪了下去,卻沒有叩首,只是乾澀地說:“兒臣明白父皇的用心良苦,兒臣會遵旨行事。”
“絕不能讓他知道,”朱禎裕再次警告,“若是他因為你和朕翻臉,他這個千方百計得來的太子之位也就只有讓賢了。”
那種如同被刺骨寒風侵襲的顫慄感又一次湧上心頭,她咬緊已經開始顫抖的牙齒,竭力讓自己素來雍容平和的笑容重新綻放出來,“父皇放心,兒臣知道分寸,絕對不會拖累二殿下的。”
然後,似是忘了該再謝恩叩首,也沒等皇帝恩准起身,她便踉蹌著從地上站起身子,抱緊那捲毀壞她人生之路的聖旨,決然地掉頭而去。
這座深宮、這片殿宇曾給予她無上的榮耀,也給予她無邊的痛苦。當一切的艱辛終於要化作甘泉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甜美的甘泉並非她可以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