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充當看客的劉安世,突然聽到這位親家王爺,把他給推到這風口浪尖之上。也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何意思!尤其是看到範純仁這位宰相,望著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詢問,劉安世也實在不知做何解釋。總不能現在告訴他,這兩浙路知事州他可沒想過吧!

也許是因為避嫌的原因,劉安世這位以前更多靠向保守派一方的大臣,在與徐王府結成姻親之後,已然變得低調了許多。不再象以前那樣,每次上朝之時都顯得咄咄逼人。這讓原本對他沒太多好感的趙煦,也覺得這位皇祖母的親信,在他面前似乎老實了許多。

現在突然聽到趙煦推薦他擔任兩浙知州事,雖然品級略有相差,但趙煦突然覺得。相比這兩派大臣窩裡鬥推出來的大臣,劉安世似乎還真的最適合。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出任這個兩浙路知事州。至少趙顥有一句話說到他心裡,那就是劉安世的官品還是靠譜的。

若非看到劉安世也是一臉錯愕神情,似乎根本沒預料到這種事,加上其望向範純仁的眼神中,也多有難言之意,趙煦還真會以為。這位皇叔什麼時候,真的跟這位文官親家走到了一起,才特意在這個時候唱雙簧,想要拿下這個兩浙稅賦重地呢!

想到這些趙煦道:“劉愛卿,對徐王之舉薦,你怎麼看?”

面對這位皇帝的問詢,劉安世其實在當日趙孝錫上門之時,明顯提醒他收斂一點。不要以為靠上高太后,這位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就能無所顧慮的抨擊趙煦的決議。因此,藉著跟徐王府結親的機會,他很適時的疏遠保守派,成為類似於中立派的朝官。

‘回稟聖上,微臣才疏學淺恐難當此大任。若聖上覺得微臣能擔此重任,那微臣一定盡心盡力,早日令江南恢復平定,為朝廷提供穩定稅賦。’

先推後迎,也是他們這些身為臣子的老套路。但對趙煦而言,此時的劉安世似乎是最佳的合適人選。因此他徵詢了身後垂簾聽政高太后的意思之後,很快決定由劉安世擔任兩浙知事州,併兼職江南督查使,賜其直接具折上奏到聖前的權力。

看著最大的肥肉被劉安世吞得,範純仁覺得相比那些對立大臣推薦的人選,劉安世似乎更象他們這一派的人。而那些改革派的大臣,也覺得劉安世近來安份了不少。若將其外放出去,同樣也對他們比較有利。更何況,劉安世並非範純仁舉薦得到這個職務。

這也意味著,劉安世跟範純仁心有不和的傳言,看來並非無風不起浪。能分化這位保守派宰相的權力,這些改革派的大臣,都覺得非常划算。對於改革派的大臣而言,他們有這位少年皇帝的支援,早晚能再次引領朝政,壓倒這些保守派的官員。

現在他們所欠缺的,無非就是一個趙煦真正親政的時機。在時機尚未成熟之前,他們也不敢過多刺激那位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循序漸進才是他們覺得最穩妥壓制保守派官員的辦法。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些大臣同樣明白。

選定了兩浙路知州事,其餘需要清理查辦的知府,同樣將由吏部負責調查跟增補。對於涉及貪腐數額巨大的官員,趙煦也直言不諱要進行嚴懲。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先處理劉光遷這個鉅貪大鱷,再處理那些一方知府更為妥當。

相比其它朝官若有所失,聽到呼延豹此次還押運了幾百萬兩白銀抵京,戶部的官員無疑最為高興。有了這幾百萬兩白銀,捉襟見肘的朝廷府庫又能堅持一段時間。

更何況,呼延豹直言這只是第一批押解來的白銀,後期還有查抄那些鹽商跟貪官的貪腐銀,數量應該不會比這個少。這意味著,此次剷除了江南官場的毒瘤之餘,還替朝廷的府庫增加了一筆意外之財,這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但此刻更多的朝臣,都非常想知道,解決這個問題的朝廷欽差大臣,到底是何許人也。能把這件足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