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丘站在原地,眯眼而笑,此刻的這位秋聲宗宗主,可以算是志得意滿,躊躇滿志。

許多事情,他覺得從那位年輕的鎮守使大人出現在陰山開始就算是已經成了。

……

……

此刻的陰山山道上,一眾地位不算高,但同樣收到邀請的修士們,在登山而行。

這些修士大多三兩成群,和相識的故友同行,一路之上交談之事大多是關於秋聲宗之後在瀛洲的地位的,不過也有些修士,此刻交談內容,還是說起了大梁之前在北邊的那場大戰。

一身黑衫的陳朝跟嶽薪並肩走在山道上。

其實此刻陳朝還好,嶽薪是真的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跟李遊不同,其實遠遠做不到在陳朝面前遊刃有餘,她年歲雖然比眼前的陳朝更大,但實際上從一開始,都是將陳朝視作偶像的。

所以此刻跟陳朝並肩而行,她有許多說不出來的東西,她的情緒是複雜的,就好似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跟這位鎮守使大人並肩而行,卻又覺得能這麼走一段路,以後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都肯定沒辦法忘記的。

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兩人登山一直無言,陳朝主動挑起話頭問道:“你覺得此刻陰山知不知道我已經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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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薪想了想,很快便給出自己的答案,“知道,不僅知道,此刻應該也在看著大人,只是既然知道大人上山,他們卻沒有拿出該有的禮儀來迎接大人,是不是說明陰山也猜不透大人的目的?”

陳朝笑著搖頭道:“我能這麼上山,在他們看來,就肯定沒有問題,甚至會很高興,因為誰不知道那位大梁鎮守使陳朝,要殺人也好,要找人麻煩也好,從來都轟轟烈烈,藏著掖著,從來不是他的作派。”

“之所以沒有做出那樣的舉動,是他們推測我這樣上山就是不想讓人知曉,所以在迎合我,既然是這樣做,就說明陰山對於成為瀛洲第一宗這件事,很有想法。”

嶽薪皺眉道:“他們暗中做了那些事情,難道就不怕我們知曉?還敢這麼大張旗鼓,不要命了?”

“這一點恰恰就是聰明之處,有了兩位忘憂盡頭,該生出這樣的野心,這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如果說反倒是還畏首畏尾,那就說不過去,引人懷疑,反而麻煩。”

陳朝眯起眼笑道:“要不是之前有線索,就光把你和那位高宗主擺在一起較量,你只怕會被他吃幹抹淨。”

嶽薪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是下官難堪大任。”

陳朝搖頭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自責,有些事情很尋常,就好像是你不如他,他不如我。”

嶽薪被這句話逗得有些莞爾一笑,但沒有說話。

陳朝看向山頂那邊,忽然問道:“嶽薪,要是等會兒的宴席之上,我直接出手,將兩位宗主的腦袋取了,會怎麼樣?”

嶽薪想了想笑道:“那肯定是在場所有人都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朝笑著問道:“那你覺得,要是我這麼做,在場的那些人,到底會因為什麼而震驚嗎?”

嶽薪一怔,這方面,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到底會因為什麼而震驚。

陳朝平靜道:“是因為我陳朝的武力。”

“他們會再次震驚於那個年輕的鎮守使大人,修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太過恐怖,千萬不要招惹。”

陳朝笑了笑,說道:“肯定有一大堆人是這麼想,訊息傳出去之後,也是這樣的。”

嶽薪沒說話,她隱約覺得,眼前的大人要說些別的。

“是的,這樣不行了。”

陳朝再次強調道:“這樣是不行的。”

嶽薪好奇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