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真是餓啊,我得去吃點東西,吃一碗炸醬麵。等她回來。

可我不能走得太遠,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小飯店吃了一碗麵。出來的時候,看見有一箇中年婦女看著一個小煙攤,我因為疲憊是需要一支,攤子上沒什麼好煙。我說:“人民大會堂。”

女人指指“七匹狼”。

我看看她,自己從她的煙箱裡拿出一盒“人民大會堂”。

沒等我問,女人笑著對我用手比劃:12。

我點上一支,又踱回菲住的樓下,在石板上坐下來。現在,天已經全黑了,我看著自己的菸頭一閃一閃,想著身處於一個陌生的城市的一個陌生的角落,只為了這個女孩子,我跟她在不久前曾經有過縱情的歡愉。

我看見有人過來了,隱約的好像是菲的身影,手裡拿著東西,而且她不是一個人。

我站起來,走過去。

她身邊是那個賣煙的女人,菲替她拿著煙箱。她穿著一條藍布的小連衣裙,黑色的長髮紮成馬尾,更顯得不施粉黛的面孔小小,像個初中女生。

我都看得清她了,她走過我身邊。她看到我,可因為是黑天,沒認出來。

我低聲說:“菲。”

她一下子停住,轉過頭:“我的天。我還想怎麼可能是你。”

喬菲

“對,這是我的家,街道照顧給的房子。這是我的媽媽,對,她是聾啞人。還有我的爸爸,他也是聾啞人。所以我們家不安電話。他住院了,剛從瀋陽作了心臟搭橋手術,轉院回來,我剛才護理他。

對,是因為這件事,我們很需要錢。

沒有,沒有,我挺好的。怎麼也沒怎麼樣。

我想我爸爸媽媽了,就回來了。

是嗎?你一直找我?

……

有事嗎?

哦。

我不知道。我沒有做過導遊。

能賺多少錢?

哦。也許我可以試一試。是,還有下學期的學費得交。

你把旅行社的電話給我?好,我會跟他們聯絡的。

……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累不累?”

程家陽

菲的媽媽給我端來涼白開水,菲邊跟我說話,邊把她媽媽煙盒裡的香菸一包包拿出來晾。之前我一直好奇,菲會出自於怎樣的家庭。她有很高的語言天賦,她有活潑爽朗的性格,她有閃亮的美貌。

而我看到的,這是一個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小居室,除去廚房,衛生間和走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大的也不過10米,房間裡的傢俱乾淨卻非常的陳舊,更不要說沒有任何的裝修。

菲熟練的打手語告訴她的媽媽,我是她的同學。

我看見牆上的菲跟她的父母的合影,她還是很小的時候,手裡握著一個大的通紅的塑膠蘋果,笑得很燦爛,她很像她的爸爸。

對旅行社的工作,在知道酬勞的數目後,她似乎感興趣了。我把小平的電話給她,她放在自己的記事本里。

我打了一個呵欠,她問我,累不累。

我點點頭。

她說:“我給你燒水,你洗個澡,在這休息吧。”

我又點點頭,不動聲色,心裡很高興。

在她家的衛生間裡,菲用一個木板遮住便池,將裝著熱水的水壺和一個淺藍色的塑膠盆放在裡面,對我說:“這是我洗臉用的盆,你拿熱水兌涼水,別燙著。”

我洗了頭,又簡單沖洗了身子,覺得很解乏。我出來的時候,菲已經把我的T恤和褲子洗好,掛在陽臺上了。

她走過來,把乾毛巾搭在我的頭上,我以為她會替我擦一擦。

她說:“你今天睡我的房間,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