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所有的東西都由他親自照應,她自己也從不出門,這樣反而讓人覺得神秘莫測。

可是這平靜都在一個秋天的午後被打破了。

陸元當時喝醉了酒,晃晃悠悠的去了那個院子,進去見到風涯正披頭散髮,坐在地上,嘴裡似乎在唸著什麼咒語。他好奇的看著她,若是平常他可能會逃走,但是所謂酒壯慫人膽,他就走了過去。

風涯意識到有人來,可是這巫蠱之術是不能分神的,否則她會當場暴斃。於是他們就這樣靜靜對峙著,待風涯回過神來,他竟睡著了,就靠在她的身上。

緣生緣滅,就在彈指一瞬。風涯算得出自己的劫,可是卻無力將那劫數化解。

“你們應該可以料到發生了什麼?”陸元淡淡的說道,那些他一直放不下的東西,似乎變得很輕易的就說了出來。

“我們相愛了,所有的悲劇都開始於一場不合時宜的愛戀,後來被陸修發現,他們就以巫女的罪名將風涯燒死了!”陸元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激動,他始終放不下。“而我就被趕出了陸家。”

“那婆娘死了?”盧聖傑驚訝道,“陸修那小子說她還害死了他娘,最近幾天要出現,嚇得他都快尿褲子了!”

“早就死了,死在他們的手下!他孃的死和風涯沒有關係,至於那個血字,是我,他知道是我要回來了,所以才讓你們留下來保護他,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我並不是想要回來暗殺他。”

“那你回來是想做什麼?還有,你和方簡又是什麼關係?”徐朗問道。

“我是想讓他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讓公正的天理來處置他。至於方簡,他與我沒什麼關係,但是他是風涯的哥哥。”

從未有人知道方簡的身世,也沒有人提及他的妹妹,書生劍方簡似乎只是萬千獨行俠中的一個,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如此淡漠的人會有什麼故事。

“舍妹的死,多虧了陸兄才得以昭雪。”方簡的眼圈有些發紅,他和這位妹妹似乎情誼深厚。

“那,綠袖的死和你們有沒有什麼關係?”鬱軒突然想起那個女屍,難道這只是個巧合嗎?

“剛剛衙門將他抓走正是為了此事,那綠袖是陸修所為,我只是替他找到了一個證人,我潛伏多年,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呢?要不是你們發現這具屍體,我還不知要等多少年。”

“證人?什麼證人?”鬱軒問道。

“官府所說的證據,就是家父,他是眼見綠袖被陸修所殺,可是他一向縱容陸修,就以為自己一個人去了那荒郊野外,不問世事就可以忘記這些事情。”陸元苦笑一聲。

“那你怎麼又能說動他出來作證呢?”徐朗緊追著問。

“可能是他自己良心不安,前幾天竟自動來找我,說那綠袖是因為不願意委身於陸修竟被他殺死,至於那香袋一事只是偶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香袋卻讓這個案子浮出水面!哈哈哈,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陸元笑出淚來。

“那香包不是偶然,是我放的,我就陪他演這場戲,可是他不知道最後那個丑角是他自己!”陸夫人的聲音突然傳來,哀婉悽絕。

“陸修這小子倒是可憐,死在父兄,妻子的手下。”盧聖傑似乎有些為他感到可憐。

“自作孽,不可活。”方簡嘆道。

夜色籠罩,一座孤墳前亮了一盞橘黃色的小燈。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何打算?”時澈的聲音十分冷靜,並不像一個痴兒。

“時澈兄弟,你打算一直這樣裝下去?”方簡看著眼前的燭火晃動,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我自有打算!”濃稠的夜色掩映住了時澈眼中的不安。

“今日是舍妹的祭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