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子,若是管住,再省半兩。”

“老太太又在跟我們叫窮了,這樣的先生,您家請十個八個也不成問題的啊。”劉太太也跟著湊趣。

葉老太太只嘆氣,“家裡還有兩個沒親成的呢,老二又要下場,若是中了,少不得要去京裡備考,這一來一去,又是一筆花銷,我們家老爺子又是個直腸子,家裡也就那幾畝薄地……”

聽葉老太太這麼一頓牢騷,各家的奶奶、太太們也各在訴起苦來,葉老太太又和金太太商定,“先簽一個月的契約看看成不成,先生再有才,就怕我這孫女們頑劣,不認真學習,辜負了。”若是真好,姚家為什麼不自己留著?就是金家的姑娘,也不過大真真兒三四歲罷了,好先生怎麼不自己留著?

反正丈夫就要致仕了,就算得罪了人,她也不願意出了這冤枉銀子再給家裡招個賊進去。

葉老太太這麼一想,心中就有些猶豫。

她自是不知,這位先生之前金家已經向姚家推薦過了,但姚家覺得這鄭氏運道不好,怕影響了姚錚的遷升,不肯用她罷了。

姚錚雖然代泉州指揮使,但不過是從五品罷了,而泉州指揮史卻是正三品,就算皇帝被吹了枕邊風想要封他,也須得等到秋裡,和倭子打上一場,有了軍功之後再說。

這個時候,姚家自然不願意沾上一個剋夫的女人,失了自己本身就有的好運道,況且這女人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萬一招惹了閒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人就在這兒,何不讓她和真真兒姐妹見上一面,看看有沒有眼緣?”姚太太說完,又笑著叮囑葉錦輝道:“兩位葉姑娘若不喜歡那位先生,還請直接說出來。”

姚太太來之前姚錚就交待過了,絕不能讓葉家和金家走得太近。

金家是泉州的旺族,家中子弟眾多,相當於本地的地頭蛇,就是姚家也不敢輕易得罪金家,何況是失了勢的葉家?再加上金太太本是想介紹這位表姐交好葉家,如今被姚太太這麼提前說出來,倒像人是姚家相迫葉家才願意用這位先生一樣了。

葉老太太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葉錦輝笑著向金太太行禮,“您太客氣了,我和妹妹之前不過是祖母閒暇之時帶著認幾個字罷了,只要先生不嫌我們愚笨就好。”

姚太太心下微哂,葉家的姑娘的這位大姑娘,一看就是個沒甚麼主意的人,姚家如何能娶這樣的姑娘冢婦!

金太太卻心中微喜,笑著吩咐下人,“邀鄭先生過來一見。”

不多久來了一位約摸二十多歲的婦人,長相和氣度皆屬上乘,放眼泉州只怕找不到更出挑的人了,只可惜右臉上面有一條蜿蜒的疤痕,那疤痕看起來也就是剛剛結痂的樣子。

新傷,自己劃上去的,試問,在場的女人可有人會對自己這麼狠?

可她卻是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面對花廳裡這麼多貴婦人,皆無半點不適,眾目睽睽之下,猶如閒庭信步,自信、從容、恣意,款款而行,彷彿這個世間,根本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她。

葉錦輝看到鄭先生,不知怎地,雙眼不由就酸澀了起來,卻又感慨萬千,若上世自己也能遇到這位鄭先生,就算不能成為她的學生,至少可以學著像她那般豁達。

見她看過來,葉錦輝忙蹲下行禮。

“不必多禮。”鄭先生淺笑著示意葉錦輝起身,卻向葉老太太道:“先教幾天看看,若是雙方都滿意,我們再談論其他的事。”

言外之意,葉家可以藉此機會選擇用不用她,她也可以決定是否留在葉家。

鄭先生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一下子贏得了葉老太太的好感,“成,我就喜歡先生這種爽快人。”之前她還擔心鄭先生會因姚太太的話賴在葉家呢。

若是老二秋裡能中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