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曲伯雅一眼,心中一酸,眼淚幾乎要落下來,她低語了一句:“曲伯雅,再見了。”身影隨即消失在空無一人的街上。

深秋的黎明正是一天之內最冷的時候,小風回到齊子昂家的時候,凍得臉色都白了,她本想從後門溜進去,這個時候是大家睡得最沉的時候,誰也不會發現她半夜偷偷從床上溜了出去去找曲伯雅。

小風的算盤打得很好,可卻算漏了一個澹臺冠玉,因此當她看到澹臺冠玉陰沉著臉色站在齊子昂的院子後門時,嚇得差點沒叫出聲來。

澹臺冠玉並不是時時刻刻跟著小風的,就像前段日子,他知道小風肯定會很安全,就會出城在山林間陪伴他的朋友烏玉,過著野人一樣的生活。

這次發現小風夜不歸宿純屬是偶然,他看著小風身上明顯不合身的男人衣裳,好看的眉毛就皺了起來,等到他拉開衣襟看到小風佈滿吻痕的脖子,臉色就驀地陰沉下來,彷彿要殺人一般。

越是這個時候,他的語氣反倒越發平靜:“那個男人是誰?曲伯雅?”

小風點頭,輕聲道:“沒錯,是曲伯雅,不過是我引誘他的,我給他下了藥,他也是身不由己,九哥不要去找他。”

澹臺冠玉一聽這話氣的半死,她居然還敢說是她主動引誘的!還下了藥!

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小風臉上,小風是破天荒頭一次捱打,被打的扭過頭去,但卻一聲不吭,澹臺冠一顧忌著此刻的寂靜,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麼?你們倆還沒成親呢!”

小風靜靜道:“我和他不會成親了。他要回高昌,我要回安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過這春風一度。他便是我的男人,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澹臺冠玉愕然:“你們吵架了?”

隨即更怒:“既然不能在一塊,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以後還要不要嫁人?”

小風難過的搖了搖頭:“從哪兒再去找一個曲伯雅呢,九哥,我知足了,你別去找他的麻煩,就當我求你了,以後我們就相忘於江湖了。”

小風還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脆弱的神情,澹臺冠玉心中不忍,怒氣也慢慢消退下去。他抱住了小風:“阿貞別傷心,九哥一直陪著你,男人有什麼好稀罕的,阿貞喜歡美男子,我便找七八個美男子來服侍阿貞。這世上雖然沒有第二個曲伯雅,但比曲伯雅更好的人卻比比皆是。”

小風破涕為笑,道:“九哥說話算話,一定要給我找七八個美男子來做我的侍從,不,我要讓他們做我的奴隸!”

澹臺冠玉鄭重的點頭:“九哥答應你。”

在澹臺冠玉的字典裡,是沒有開玩笑這個詞的。所以他後來消失了一段日子,果真給小風挑了八個年輕英俊,俊秀無雙的美男子做小風的私人物品,不過這個就是後話了。

太陽昇起來,陽光透過窗格灑在床前,曲伯雅呆呆的跪坐在床上。在這光天化日下,如果不是這滿床的狼藉,他幾乎要懷疑昨夜的無限旖旎是個夢了。

他顫抖著雙手把被揉的皺皺巴巴,甚至染了點點紅梅的床單給抽了出來放在了一邊,又撿起了灑落一地被撕碎扯壞的衣裳抱在懷裡。懊惱的使勁捶著自己的腦袋。

回想起昨夜的種種激情,以及那如同天堂般美好舒服的感覺,曲伯雅只覺得一股火又重新燒了起來,小風怎麼敢算計他!還敢在算計他之後說也不說一句就走了,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曲伯雅粗粗的收拾了一遍房間,把屬於小風的東西都打包成了一個包袱,然後才梳洗,換了衣裳便去找小風算賬,他是知道的,裴敘和竇良箴諸人如今都寄住在齊子昂的家裡。

他匆匆趕到齊宅,齊子昂作為主人親自接待他,一見他問小風還笑了:“還真是一刻都分不開,小風沒告訴你麼?她回安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