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真真見狀,笑著說:“秀秀姐就是經常不出門,這一見著外人就臉紅可不好。”

秀秀嬌嗔了陸真真一句,若不知道她已為人婦的,還以為她是未出閣的姑娘呢。

“快喝點水吧,這天怪熱的走了半天定是又累又渴。”張漢走過來,把兩碗微溫的清湯放在桌上,隨即轉身又去忙活。

她們兩個坐在桌上,邊喝清湯邊說著笑。

“姑娘,你東西可是都買齊了?”終於招呼完買餅的人,張漢這會兒得空便過來站到兩人中間相詢。

陸真真輕輕搖頭,“買了做厚衣衫的布料跟棉花,卻沒有買做棉被的布料,今日東西多怕拿不動,改日再買也不遲。”

張漢聽罷,隨即笑起來說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儘管去買來,一會兒我便跟姑娘一起送回元下坊去。”

陸真真聽罷。皺著眉頭細細想了想,反正遲早都是要買的,身上的銅板也還沒用完,不如就去買吧!

於是把剛剛買的那些都拿到鋪頭裡讓張漢看著,她跟秀秀兩人則是再次去了大東街。

買好了東西之後,也差不多正午時分。三人大包小包背在身上一起出了城。

陸真真挑著籃子左右放了布料。秀秀也把布料用布袋子裝好背在背上,至於其他的則全部交給張漢負責了。

半個時辰過去,三人回到元下坊。

張漢是第一次來這元下坊,面上難掩的好奇。

他的好奇讓陸真真更加好奇。似乎他就沒見過水田耕種一般,只是他不是流民麼?一般的流民難民不都是種田的莊稼人家麼?怎麼他竟對鄉下的很多事物都好奇!

回到自家院子,把所有東西都卸在石臺上。陸真真跟秀秀兩個把東西分好擺放整齊。

秀秀的婆婆何大嫂從院門口探了探頭走進來,一進門便問秀秀:“東西可都買好了?”

秀秀抬頭一見是自家婆婆,臉上原本笑得自然的笑容也稍微收斂起來。“娘。都買齊了。”

“嗯,這便好,一道回去吧。”何大嫂是一早就在這兒等著秀秀的,這會兒看到三人買了那麼多東西回來,又看了看秀秀手上只拿了幾匹布跟幾個小包,又問:“可有拿少了,怎的她家的這麼多。咱家的就這麼點?”

秀秀被何大嫂這麼一問,頓時臉紅地暗自跺了跺腳。“娘。齊了齊了,餘下的都是真真買的。”

何大嫂抬頭盯著放在石臺上那麼些東西,扁了扁嘴準備轉身,卻無意間瞟見站在一旁幫忙整理的張漢。“他是誰?”

秀秀回頭一看,知道婆婆問的是張漢,臉色又是一紅,“這位是真真在城裡早點攤請的工人,叫張漢。”

“哦!”何大嫂伸手摸了摸嘴唇,看著兒媳婦那滿臉通紅的樣子,心裡登時覺得,自家兒媳婦該不會是跟人家張漢有什麼吧!

一想到這裡,她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至極!“走,回去。”

秀秀看著莫名其妙的婆婆,本來是要走的了,腳步還沒邁出,卻又聽見婆婆的斥罵聲。

“怎的,進了一趟城,都不願意回家了?”說著何大嫂還上前,伸手對著秀秀的敲了一下。

秀秀吃痛,連忙低下頭委屈地搖了搖頭。“娘,咱們回去吧。”

何大嫂用鼻孔用力‘哼’了一聲,便轉身走在前頭,也沒想著幫秀秀拿些東西分擔一下重量。

陸真真站在一旁看著何大嫂這般對待秀秀,哎…千古不變的永遠是婆婆跟媳婦之間的鴻溝。

而在整理東西的張漢,抬頭正好見到何大嫂教訓秀秀的嘴臉,忍不住微微皺眉,心裡暗暗痛斥竟有這般的婆婆。

等把東西都整理好拿進屋後,儒是從院門外進來,一看到張漢跟陸真真坐在石臺上納涼很是驚訝地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