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山,正是一座極久遠的山峰,無人居住,也不曾孕育出什麼生靈來。

雲冽來此後,伸出一指,一劃而下。

他刻下了三道劍痕,而每一道劍痕,都截然不同。

三劍過後,雲冽再一晃身,便又出現在仙府之外,隨即,他就走入其中。

雲冽去後,星奴們遙遙望之,見他已然閉關,便也不急著過去守住,而是由一位大乘將神識附著仙府之上,留意兩位少主吩咐,其餘人等,則也仔細窺看起這三道劍痕來——想必雲少主如此施為,也未有隱藏之意。

申五深吸口氣,連忙上前,自第一道最短劍痕看去。

他這一看,腦中就不由“嗡”地一震!

原來申五才剛剛看清,就彷彿有無數意識逼仄而來,全數灌進他的識海之內,形成了無數幅奇特的影像。那每一幅影像裡,都有一位修士,正在一招一式,演練那基礎劍招。這修士,每一幅裡修為都有不同,但樣貌都是一般無二——正是他如今侍奉的主君道侶雲前輩。

他連退數步後,這些影像便似乎被猛然抽出,識海里空空如也,竟是都消失了。申五定一定心,去看向第二道劍痕。

在這一道劍痕裡,同樣是無數影像。

但這些影像中卻不再是他所敬重之人,而是無數張模糊的面孔。但這些模糊的面孔手上都持著不同的寶劍,使用著不同的劍法。那些劍法由粗陋到精妙,由簡單到繁複,再到簡單,無窮妙處,不能盡言!

申五再度抽身,轉而看向第三道。

然而這一回,他才剛剛看過去,便覺有一股極可怕的殺意撲面而來,竟是一瞬間讓他徹底凍住,似乎連元神都要被這殺意絞碎,要立刻化為一具空殼!

太恐怖了!

一時之間,申五竟覺得自己就要死去——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的意識被彈了出來,讓他雙腿一軟,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但他卻不願因此認輸,險而又險,以長劍撐住身體,才不至於淪落到那等境地。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很是狼狽,背後的冷汗涔涔,額頭的汗水更是滾滾而下。

他從來不曾感受過這樣可怖的殺意,彷彿只憑著這意念,就可以將他誅殺!

申五心裡,對那雲前輩越發敬畏,只是敬畏歸敬畏,卻更叫他生出一股豪氣。

既然劍修終究可以變得如此強悍,既然有人已然如此強悍,那麼縱使他將來不能得道,劍道的本身終究是沒錯的,他的追求,亦是沒錯的。

心意已定,申五緩緩調息,恢復了從前的冷靜。

旁邊,黃元也同樣每道劍痕盡皆嘗試,前兩道時他尚是驚歎震動,可到了第三道,他卻是感覺到了一種大恐怖,彷彿危險逼迫眼前,竟讓他一瞬化為無數飛蟲,要來躲開這危險!

直至神思迴歸,黃元方知緣由,不覺有些羞慚。

倒是那些星奴們,因這些年黃元謹慎虛心,也算懂禮知事,加之他們都是為那師兄弟二人做事,也對他有些同僚情誼。何況便是他們瞧見了第三道劍痕,也覺駭人,自更不會取笑於他。

兩位大乘見識更多,閱歷更廣,從這三道劍痕裡,也察覺一些什麼。

甲一早先是分配給雲冽的管事,他看向申五,見他意志更為堅定,也是暗暗點頭。略思索後,他就對申五說道:“雲少主對你多有眷顧,你可要好生珍惜才是。”他說時,一指點向第一道劍痕,“此為少主多年心得,你窺之自可與己身印證。”又點第二道劍痕,“此為少主多年所見劍法,縱觀天下劍修,也未必有幾個能與其比肩。你可以這些劍法磨劍,由簡至繁,復而由繁至簡,明晰己身之道,自他人劍法中,得本真之意。”再指第三道劍痕,“尋常劍修若要領悟劍意,無不是歷經磨難,在生死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