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懷公’的,只有一個,我大梁前江北大營統帥懷英翔,懷將軍。不知大人以為呢?”

江審言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是大梁人,因何與我說這些?若林世南這麼多年效力我南崇,其實包藏禍心,豈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

文笙微微搖了搖頭。

“這都只是猜測,不瞞大人,我有一位師父當年曾在懷帥帳前效力,很得懷帥器重,你們這位林將軍到底是不是他軍中故舊,亦或是懷帥的後人,待我回去一問便知。”

說到這裡,她將這個話題先拋到一邊,問江審言道:“江大人,如今南崇表面上雖然好過大梁,但也是內憂外患,容我問一句,大人您想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想要南崇的未來變成什麼樣?”

江審言幾乎未用多想,淡淡地道:“國庫充盈。軍隊所向披靡,老百姓安居樂業。”顯然這三個目標在他心裡盤旋非止一日。

他以為文笙聽他說到軍隊所向披靡會覺著不自在,但文笙聽完卻笑了。

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愉悅。煥發著容光,笑容看上去煞是動人。

“還好大人您沒有說要完成南淵王的遺願,殺回奉京去,一統天下。”文笙嘴角翹起,說到“一統天下”四字忍不住露出了一點嘲意。

“若是不麻煩,那也未嘗不可。”江審言隨之道。

文笙卻是放下心來,她隱約感覺自己找到了一條可以儘早結束戰亂的捷徑:“打仗就要死人。苦的都是老百姓,哪怕是勝利一方。大人,如果您想要的是太平盛世。百姓不再受苦,那我們是一樣的。”

她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大人,大梁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江審言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你代表李承運和紀南棠他們?日後議和休戰。你做得了主?”

文笙笑了笑,半點沒有被他問住了的模樣:“您說的是,我在國公爺麾下,就像是大人您在南崇朝中的位置一樣。這只是一個意向,紀將軍率領大軍還在與列登人東夷人作戰,把他們趕出大梁,這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和南崇這邊是打是和,中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大人這裡也是這樣。不如我們先結個盟,具體的等看以後事態發展再定。”

江審言有些心動,當務之急是解決林世南和鬼公子勾結,到底意欲何為?就照這顧文笙所說,多留一條路也未嘗不可。

“結盟就算了,再過幾天等你和不遜成了親,你我便是一家人,以後你要好好照顧不遜,看著他,別走到歪路上去。”

說這話時,江審言眯了眯眼,他不相信顧文笙這麼個有才有貌、有背景前途的大樂師,會願意下嫁他那外甥。

就算他在大梁那邊混了個小官兒,也不能掩蓋他沒讀過什麼書,草莽出身。再說大梁現在亂成那樣,一個小小的武官,忒不值錢。

文笙一想,可不是嘛,江家原定正月二十給她和王十三成親,上元節都過完了,確實沒幾天了。

她道:“不遜很好,我願意嫁他。”

江審言自認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卻從她神情中沒有發現半點勉強。

文笙略一沉吟,心想:“今晚反正已經同十三的舅舅敞開說了這麼多,不怕再說幾句實話。”

“我知道大人是擔心不遜的身體,他那功法,弊端頗多。”

這話一出,不但狄氏兄弟暗自驚奇,就連喜怒不形於色的江審言都是一震,險些將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噴了出去。

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陸少爺真是奇人啊,連這個都和人家姑娘說,叫大家覺著奇怪而不可置信的是,他怎麼能張開這個嘴?

文笙低垂下眼睛,口裡道:“我已與不遜說了,成親之後是不是散功,皆由他自己來拿主意,結果不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