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報名的情況。”

李曹深知杜元樸,一聽這話就笑了:“我看元樸想說的主要還是後者吧。”

送信去說明情況,給李承運提個醒兒,叫他知道鳳嵩川已經出手了,文笙拿著程國公出具的薦書,負責核查的官吏也只給她排了個“角”字牌,程國公的面子到底有多大,能否震懾住那些宵小,經由此事便可見一斑。

“不能這麼說,禮數也要周全。”杜元樸笑著不承認。

文笙表示她一切都聽杜元樸的。

“顧姑娘不用親自去一趟?”李曹自忖自己對如何同京中權貴打交道不及杜元樸有經驗,想到什麼便問。

杜元樸笑道:“我覺著不必,顧姑娘需要準備考試,再說,她與程國公還有個君子約定呢。雲大俠若是有空的話,跑一趟到是可以。”

有句話他沒說,和這些權貴相交,不能過於熱情,該拿喬要拿喬,太上趕著對方只會看扁你,覺著你有所圖謀,和平日爭相巴結他的那些門客無異。

雲鷺哪裡能說自己沒空,他現在在京裡,也就只能幫著跑跑腿了。

等文笙寫好了書信,杜元樸派了手下一個軍官和雲鷺同去,帶他認一認路。

雲鷺是下午出的門,不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了,說是李承運剛好在家,叫他進去在花廳見了面,看過信之後,又簡單問了兩句,最後只說叫文笙安心備考,便端茶送客了。

有了李承運這話,文笙便真的拋開瑣事,安心準備初六正式考核的事。

雖然還不清楚到時候會考些什麼,但初五這天傍晚報名一結束,杜元樸就打聽到了一些訊息。

此次登記在冊發給考試號牌的共計兩千三百餘人,而到最後真正可以留下來的連個零頭都沒有,所以前幾場都是大批地往下刷人,主考官根本不可能挨著個聽大夥演奏樂器。

不管考什麼,只要這選拔是公平的,文笙盡皆不懼。

轉眼就到了初六,將軍府的人又起了個大早,送文笙去玄音閣應考。

雲鷺的馬車離著玄音閣還有好幾里路便被官兵攔下,因為今天是第一場,應考的人太多,主考的幾位樂師已經請旨封了整條街,不準閒雜人等進出。

文笙憑號牌獨自進到玄音閣大街,就算這樣,此時街上烏壓壓的也全是人。

兩千多號人擠在玄音閣大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一直等到辰時,才有幾個當差的出來喊話,叫拿到“宮”字牌的人往前走,按照編號排好隊,這些人是第一批進去考試的。

眾人這才知道號牌上的字是做什麼用的。

拿到“宮”字牌的只有一百人左右,等他們考完了,才會輪到那些拿“商”字牌的,“商”字牌人多,不一定一次考完,可能要分成幾撥,等最後輪到拿“羽”字牌的人說不定已經是下午或者晚上。

既然這般安排了,肯定不會存在洩題一說,後考的人非但佔不到丁點兒便宜,還要飽受體力的虛耗和精神的煎熬。

玄音閣上來就按照薦書把人劃分了三六九等,好在文笙拿到的是“角”字牌,不用等太久。

她看到鍾天政擠到了前面,排在隊伍中,隨著玄音閣裡鐘鼓齊鳴,大門敞開,這百餘人魚貫而入。

高牆阻隔了眾人的視線,不知他們進到玄音閣之後又去了哪裡,有什麼際遇。

第一場開始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當差的又叫“商”字牌前一百位去列隊準備。

這些人進去的時候,一旁小門開了,適才進去的那些“宮”字牌出來了四十來個,場面登時變得有些混亂。

文笙見出來的人個個面如土色,其中又沒有鍾天政的身影,便意識到這些應該是第一場便被淘汰的。

眾人圍上去一問,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