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不過一會兒,一身錦衣玉袍的杜恆宇便跨入花廳,蒙昭連忙站起來行禮。

他久聞東青國的皇室以貌美出名,衛王自然也不例外。兩道英眉飛入鬢角,眸子猶如黑寶石一般明亮,鼻樑挺拔如峰,標準的美男子。

“蒙大人請坐。”杜恆宇徑自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抬手請蒙昭坐。

蒙昭依言坐下來,開門見山地說:“外臣冒昧前來府上,還請殿下見諒。實在是情勢所逼。”他把耶律差點把蘭君淹死的事情始末告訴了杜恆宇,臨了補充道,“那蠢貨如今戴罪逃跑,我實在無法向貴國皇帝陛下交代。”

“找個替死鬼不就好了?難道你真要承認,是赤羽國的人把皇室公主丟進河裡,差點淹死?我父皇可最疼愛這個女兒了。”

蒙昭連忙說:“全憑衛王殿下做主。”

“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計較。往後有事派人送信來即可,你也知道萬國館多少雙眼睛看著。”杜恆宇斜看他一眼,蒙昭背後發涼,連忙應是。

送走蒙昭之後,杜恆宇回到後院,朱璃正等在那裡。她把一卷羊皮遞給杜恆宇,柔聲道:“我已經派人送走了耶律,這是他畫出的邊境佈防圖。赤羽國分為兩派,一派以靖節皇帝為首,一派以香淳太后為首,母子倆內都不斷。佈防圖主要是靖節皇帝那邊的人守衛的邊境城池。”

杜恆宇展開羊皮,眉開眼笑,伸手捏了捏朱璃的鼻子:“璃兒,你可真是個出色的謀士!昨夜,你看到耶律把承歡沉到水裡,就想到這麼個計劃……我要怎麼獎賞你才好,嗯?”

朱璃福了福身子,巧笑倩兮,眼中含情脈脈:“我不要殿下的賞,要殿下的愛就足夠了。”

杜恆宇大笑著把她擁入懷中,用手摩挲著她的背:“你這樣的妙人我怎麼可能不愛?”

朱璃靠在他的懷中,眸色卻與剛才截然不同,清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如果不是嫁給那個人,那麼她便不願只做一個衛王妃。她要把這天下都踩在腳底,看那人對自己俯首稱臣。

***

沈毅和杜文月早早便到公主府侯見,杜文月面色蒼白,整個人懨懨的,沈毅見她身體不適,本來叫她在家休息,杜文月卻非要親自前來。

蘭君扶著阿青走到大堂裡,日光好像特別眷顧她。她穿著纏枝蓮的桃紅大袖薄紗,裡面是茜色的高腰襦裙,花紋跟大袖衫一樣,繫腰的絲絛是鵝黃色的,直垂到地上。同色的水紋披帛纏繞在她手臂上,露在袖子外面的雙手,乾淨而又纖長,指甲上塗著硃紅的蔻丹。她梳了個驚鴻髻,鳳穿牡丹的步搖插在髮髻裡,耳朵上是崇姚所贈的玉兔望月的耳墜。

峨眉淡掃,鬢雲欲度香腮雪,天香國色。

沈毅看得掉了魂,被杜文月狠狠瞪了一眼,才發覺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連忙移開目光。

蘭君坐下來,面容平和:“沈大人和郡主今日來,所為何事?”

杜文月開口道:“承歡,昨夜的事,不是我做的。”

阿青冷哼了一聲,顯然不信。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你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我們公主?反正在雲州的時候,你又不是沒做過同樣的事。

蘭君不悅地看了阿青一眼,阿青立刻垂下眼睛。

杜文月咬牙:“真的不是我。昨夜我本來只是想找人嚇唬嚇唬你,讓你看不成煙火,絕對沒有想要取你的性命。”她說完,捂著嘴乾嘔起來,面色透白,一副要暈厥的症狀。

蘭君側頭對阿青吩咐道:“秦伯應該還沒走,你請他來給郡主看病。”

“公主!”阿青不滿地叫了一聲。為什麼要把皇上派來的太醫給這種人看病?

“去!”蘭君下命令,阿青不敢違逆,快步去後堂了。

沈毅抬手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