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十一是為了幫我,不是有意衝撞侯爺,請您不要責罰他!”

王闕失笑:“放心,我不會罰她,我們是……舊識了。”

趙周心想:乖乖,十一真是太有本事了,竟然連靖遠侯都認識?!他雖然很想問清楚,但也不敢久留,行了禮,替蘭君把那半人高的文書抱走了。

此刻廊下四處無人,蘭君扭頭便走,王闕揚聲道:“你若是不想我追你追到摔倒,明天傳遍整個興慶宮讓你呆不下去,最好是別走。”

蘭君停住腳步,但是背對著王闕。她不敢看他的樣子,更不敢看他穿著官服的模樣。她從前見他都是青衣白衣裹身,只覺得清爽好看,但直到看他穿著海棠花一樣的官服,自如地穿梭於興慶宮中,從容地與官吏們暢談政事,她才明白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他天生適合官場,而她註定了離他很遠。

她不會忘記前幾日,父皇提出要在宮中給大長公主辦宴會,而大長公主讓內務府遍請京中的名媛。宮裡都在議論,大長公主這是要給靖遠侯相看妻子。接著,京中好幾家綢緞莊和首飾鋪的東西都賣光了。

王闕無奈道:“蘭兒,你究竟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今日若不是趙周,我還見不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我們女主,能文能武,可男可女,簡直吊炸天。

☆、意亂情迷

“我沒有躲。”蘭君嘴硬。

王闕一語道破:“我給翠華宮發了幾次拜帖,都石沉大海,難道你全沒看見?”

蘭君別開臉,表情都背在光裡:“侯爺,大長公主一定會為您挑到更好的妻子。我這無名小卒,就不勞您惦記了。”

王闕一愣,知道是關於奶奶宴會的事傳出了些風聲。他忽然站起來,拉起蘭君就往一旁的花園裡走去。他沒拿手杖,行走起來有些吃力,幾乎是拖著一條腿在走,但他的力氣還是很大,蘭君掙脫不掉。

他把蘭君拖進假山裡,蘭君還來不及出聲,便被他捧起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飛鳥振翅而起,陽光在花園裡的每一個角落靜靜流轉,萬籟俱寂。彷彿青梅入口,猶如盛夏光年。

蘭君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松青香氣,腦中嗡嗡的不能思考,舌頭卻本能地回應著,與他的交纏在一起。她內心怕重溫當日在宋府的恥辱,她怕宣國夫人那字字句句的嫌棄,又一次從崇姚大長公主口中說出來。她一直卑微小心地收藏著自己的驕傲,甚至以為自己可以躲開這個人。

可他們不是飛鳥與魚,如果她是魚,他便是海。沒有海的魚根本就活不下去。

半晌,蘭君恢復理智,奮力推開王闕,雙手抵在他胸前,低頭喘氣。她又羞又惱,羞的是光天化日,一個堂堂的靖遠侯居然如此行事。惱的是自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居然還會回應他。

王闕伸手,重新把她擁入懷中,空落落的心立刻便被填滿。這次就算皇上不召他入京,他也想等腿好些之後便來京城尋她。他要帶她遠走高飛,天下之大,難道沒有他們可以容身之處?他才不管什麼身份家仇,他只知道自己甘願做第二個陳梁王。

蘭君貼著他的心跳,心防塌成流沙。每一次在興慶宮裡遠遠看見他走過,都會忍不住駐足凝望。他是她的心之所向。

“我該回去了,你也要回禮部去了。”

“不要管別人說什麼。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王闕握著蘭君的手按在心口,篤定地說道。

蘭君微怔,紅著臉把手抽出來,低著頭跑遠了。

不過幾日,宮裡釋出訊息,五天後為崇姚舉辦宴會。崇姚長年吃齋,為了表示孝心,慶帝還下令,要求眾人在宴會上獻菜。蘭君不愛出這風頭,原以為不參加就可以,沒想到畢德升親自到翠華宮傳皇帝口諭,要她準備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