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見過他本人了!”黛比張大了活靈靈會說話的美目,生動的轉著充滿期待的問。

朗翰斯睨了她一會兒,發現了她上衣那排扣子扣錯了一格,以致不對稱的左邊衣角下墜,她的滑稽令他發笑,他笑道:“當然。”

黛比以為他是取得了朗翰斯獨家的訊息,而向她得意的笑。

但她現在才不在意他的得意,她一心只是想要從他那裡挖來關於朗翰斯的描述。

“那人是不是長相猥瑣得……像小混混。”

“你對他的長相見解倒是很……獨到。”

“怎麼我說對了嗎?”

“每個人的視覺要求不同,更何況萬法唯心造,在下……不予置評。”

“那我肯定說對了。”

“對不對有那麼重要嗎?”

“是沒什麼重要,反正我一到英國他就知道了!”

“哦!知道什麼?”他覺得這女孩有滿腹鬼胎。

“很抱歉,家醜不可外揚,而且更加抱歉交淺不可言深。”黛比神經質的拒絕回答,心想反正告訴他他也不懂,這是她和朗翰斯及柳茜芸的個人恩怨,她可不希望他插進來瞎攪和,縱使她注意他,但怎麼說這些都是與他無關的。

她施施然的回到沙發上與周公打交道去也。朗翰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看來她好像對“朗翰斯”有某種先入為主的誤解,而且還挺恨“他”的。

那是為什麼呢?“他”與她素昧平生不是嗎?他沒想到她的“古怪”竟引他陷入沉思當中。

翌日,黛比趁朗翰斯不在艙房內的時,憑著印象,“摸”清了這裡的一切,聰明的她以步伐代替了量尺,清楚的記下了自己所在的定點,到達房內各處的距離。

也許是眼睛看不見的關係,她常常自怨自艾的自憐著自己黴運當頭,因為她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甲板也上不去,只好靜靜的待在艙房房裡數時間。

這下倒好了,她不必煞費周折的去理會那些七叔公、八嬸婆無聊人士的眼光,她根本也看不到!

但她到底擔心自己的眼睛什麼時候才會再重見光明呢,她在心裡自問了好多次!

當然她是得不到答案的人,人家說什麼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其實瞎子吃黃蓮還不是照樣有苦說不出!瞎子!

突地,黛比感到陣陣恐懼由心底升起,如果她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如果她的眼睛不爭氣好不了了,那怎麼辦?

她才二十二歲,往後的日子難道都要以手代眼的過日子嗎?她會就這麼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什麼也看不見了嗎?那春天的花朵、秋天的落日,難道會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嗎?

啊!千萬不要啊!上帝!

在這個六神無主、眾叛親離的時刻黛比依然只想到上帝,也大概只有上帝才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幫她了,她誠心的下跪雙膝著地,向上帝禱告。“親愛的天父,我是夏黛比,十七歲以前曾為了臉上長了幾顆青春痘,而天天向您禱告的那個,你還記得嗎?最近我又發生了一些困擾,這個困擾是會直接威脅到我的生命的。

喔!直到今天我才發覺以前的自己有多麼的愚蠢,竟為了那麼一點芝麻點的小事而叨擾你,因為今天我想析求你的是一件十分……不,不是萬分嚴重的事啊!

怎麼說呢!若說宇宙是無窮大的,那麼我的苦惱就差不多有那麼大!

所以好心的上帝啊,請您無論如何在百忙之中抽個空傾聽我細訴,並且多多關照我,事情是這樣的……“

時間已不知不覺過了半個鐘頭了,黛比仍不厭其煩的挖心掏肺,向上帝喋喋不休她那千江水般浩瀚的悲情,說自己如何遭受後母的迫害,但她一點也沒有察覺這時房裡並不止她一個人存在。

朗翰斯親自推來了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