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張口問他話,喻凜便張了口,“嗯。”

他沉吟片刻,跟她說了些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在邊關那三年的一些事。

去邊關的第一年,因為南蠻的人實在兇狠,且不熟悉那邊的地勢,加上底下那些老將軍不服氣他一個年輕的,官位壓在上面,覺得他年紀輕輕就負盛名,不過是沾著喻老將軍和喻將軍的光,京城的人諸多吹噓,故而心生排擠,也是想試探他的深淺,因此,喻凜栽過不少的跟頭。

他幾次深陷埋伏,多數舊傷未愈,新傷又添了。

剛開始的確受不了,後來三年多快要四年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為了節省藥材給衝鋒陷陣的將士和老將軍們,後面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勢,仗著身骨強健,喻凜都不上藥了。

也正是因為他的英勇沉穩,這才叫人眾人對他心悅誠服的跟隨。

男人的嗓音醇沉磁性,講的多是一些方幼眠從來沒有聽過的驚險事蹟,有關用兵打仗,閨圍之中的少見少聞。

她不禁聽入迷了。

聽到他陷入流沙當中,險些死在那的時候。

她忍不住凝神,提起心,“然後呢?”

【?作者有話說】

床頭夜話~

歡迎大家多多評論喲!

◎他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意當中往他這邊靠過來了一些。

大抵是因為感興趣, 想要聽得更仔細,更多一些。

所以才往他這邊湊過來。

她的褻衣單薄,因為側身擠壓,她整個人沒有完全陷入被褥當中,因而交襟的領口往下陷開了一些,露出雪軟的延長綿線。

本來在說話的喻凜靜了一息,他垂睫掩過視線所及之物。

“”

喻凜跟隨祖父和父親多次出征歸來, 那時候他的年歲還小,雖說還沒過弱冠之年,已經有不少膽大的姑娘, 自他長街打馬而過之時,紅著臉熱情給他丟香包和手帕。

多得令他皺眉,四面八方而來,怎麼躲避都躲避不及。

同行的將軍們見他俊逸的神色冷清, 耳尖卻有些忍不住泛紅了,忍不住打趣他, 說是等到了弱冠之年便能夠娶妻成家了,以他目前的年歲也沒有多久了。

眼下若在人群中看到喜歡的小姑娘, 倒是也可以多看兩眼的,兩位主將是不會責罰的。

喻凜聽出調侃之意,抿唇趕馬, 越發不想搭理。

這麼多年過來, 他已經能夠面不改色, 遊刃有餘面對這些膽大姑娘們的示好, 即便是有人多番故意堵在他回程之地, 耍一些小把戲,他也能夠迅速處理乾淨。

常年習慣了冷淡,漸漸的,越發不苟言笑了,經此倒是好,大部分人畏懼於他面相的肅殺威嚴,不敢上前了,省下不少的事情。

起初方幼眠對他冷淡無比,不敢靠近,他也想過,是不是因為他太兇太冷淡了。

也在漸漸嘗試轉變,對她溫和些,不要像對著旁人或者小妹那樣,不耐煩。

可不管他怎麼轉變,她都還是規矩,除了必要該做的“妻子本分”從不逾越雷池半步,沉默寡言到令他無奈。

眼下,雖然方幼眠只是小小的,一點點,不經意的“越界”,也足夠令他心中愉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