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

這番話極為有力,陳正匯一時沒法反駁,只得道:“戰事一起,國家收入必受影響。到時候會生什麼事情還未可知。”

盧彥倫嘿了一聲道:“陳大人說的沒錯,戰事一起會生什麼事情確實難說,可能國家賦稅會受影響,但也可能因此而奪得一座大城,奪得一個大倉,那時不但無損國庫,反有增益呢!”

陳正匯叫道:“這怎麼做的準!”

盧彥倫微笑道:“未必有的收益做不得準,那陳大人所言那未必有的損耗也做不得準!”

楊應麒插口道:“大國相爭,禍釁一起必然經年,經年用兵必勞民傷財,此事自古皆然!”

盧彥倫不敢答,蕭鐵奴淡淡道:“老七,打仗的事情你不懂!對付趙構未必需要經年用兵。宋不敵遼,遼不敵金,金不敵漢!江南小朝廷地方雖然不小,但打起來也許比西夏還容易!”

“不然!”這次出列的卻是武將隊伍中的劉錡,只聽他道:“大宋雖有積弱之名,但那是在靖康年間,當時中原久不經戰火,全國除陝西之外幾無可用之兵,所以大宋兵將對金兵望風潰散亦屬尋常。但好士兵是磨出來的,好將領是在戰場上死剩的!自汴梁城破至今已逾十年,這十幾年裡大宋的羸兵弱將或散或死早已去了十之七八,如今能活下來的多為悍卒!看其能內平洞庭之亂、外破宗弼大軍,又豈是運氣使然?再則,漢宋帝分兩姓,民本一家,驅秦晉齊魯之兵以下江南湖廣,實無異迫血脈兄弟同室操戈,若無故伐宋,恐漢家將士皆不願戰,此又與徵漠北伐西夏不同!”

曲端立於劉錡下手,聞言道:“劉將軍數立大功,冠於諸將,軍中都雲劉將軍之功不在諸元帥之下,朝中亦有過封帥之議,以取陝保陝、抗夏滅夏之功而登壇封帥,卻也夠了。軍中後輩對劉將軍高踞帥壇並無意見,但也希望劉將軍不要阻了後輩們的立功之路!”

劉錡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封帥之議我與種兄早已聯名請辭,如今正談論伐宋之舉,你提出這件事來做什麼?”

“我提出這件事來並非無理取鬧,只因此事與伐宋之舉有關!”曲端朝折彥衝行了一個軍禮,說道:“陛下,軍人但知立功為國,揚名為己,令旗到處便是刀劍所向!同族相親乃是平時禮,戰場之上便連父子兄弟也顧不得了,何況同族?古今中外的軍律之中,又有哪一條是要求士兵在戰場上望父投拜的?如今我大漢如日方中,軍中還沒來得及立功的晚輩個個磨拳擦掌,這批人血氣方剛,若得以引導向外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但若不引導宣洩只怕反而會惹出禍事來。誠如陛下在長安時所言,如今天下未靖,甲兵不可收,驍將不可藏,不然等到兵鈍將老之日,陛下再要一統天下,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折彥衝問:“軍中希望開戰的人很多麼?”

樞密副使、兵部尚:“軍中確有期盼著開戰立功之輩,但也不乏不樂南下之人。再說宋廷對我們一向恭敬,若無罪而伐,恐怕……恐怕有些師出無名了。”

韓昉道:“不然!只要我們肯找,這出師之名總會有的。”

楊應麒站起來道:“找出來的名目不是名目,是藉口!”

蕭鐵奴也站了起來道:“只要能一統天下,是藉口又如何?”

楊應麒道:“我不是反對一統,我只是希望再等一等!”

蕭鐵奴反問:“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我們都老了再打?還是等到由太子、林輿、蕭駿他們當家時再打?”

最後這句話說得折彥衝為之動容,起身道:“鐵奴說的不錯!我們這代人能壓制得趙構難以翻身,不是因為我們的錢比他多,不是因為我們的人比他多,而是因為我輩武勇而趙構文弱。但下一代這幾個小子在我看來都太文了,守成或許還可以,進取未必也行!現在雖然不是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