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事,現如今,可真是一個州府比一個州府更斂財有道啊。”

厲崑崙沉著臉,大踏步過來,方欲坐在蕭墨存旁邊,白析皓冷不防使腳絆去,厲崑崙一個後退,避開一下,卻已失了先機,被白析皓佔了座。厲崑崙冷哼一聲,撩起衣襬,往邊上條凳上坐下。

蕭墨存不理他們,卻向小全兒使了眼色,小全兒立即幫過來一隻條凳,拿袖子抹抹,扶起金老頭,笑道:“大爺,莫怕,我們這幾位爺都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最是善心不過的了。您呆會孫子的病根還著落在我們白大爺身上呢,快別多禮了,坐下說吧。”

金老頭走到如今,也只得側著半邊身子坐下。這裡錦芳已經將茶砌好,蕭墨存親自遞過來一杯給金老頭,道:“老人家,先喝點茶水,錦芳,點心呢?這個老伯孫子尚無進食,自己定然也無半粒米下肚。你拿點來給他充飢。”

錦芳答應了聲,果然將那精緻點心裝了一盤過來置於金老頭面前的桌上,金老頭驚慌地站起來道:“老漢不敢……”

“哎呀老伯,你就吃吧。”錦芳笑吟吟地拿手絹掂起一塊糕點送到金老頭面前,道:“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請您吃這個,我們爺心裡還過意不去呢。您先嚐嘗,要覺著好啊,我那裡還有一匣子,給你留下。”

“不,不……”金老頭傻愣了,對著這美人笑顏,早已說不出句囫圇話來。

“拿著吧。”蕭墨存點點頭,又給懷裡的孩子餵了一塊其他點心,微笑道:“你縱使不喜歡,孩子可喜歡得緊,只是被讓他當飯吃了。”

金老頭見推辭不過,只得半背過身,將那些點心吃下。一件件只覺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實在是平生從未嘗過的精緻吃食。好容易吃完了,又喝了杯味道奇香的茶,才用袖子抹抹嘴,微紅著臉道謝。

“不用謝我,”蕭墨存淡淡地道:“現如今我有事相問,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實。答得好了,我這位朋友,會無償替你家孩子寫張延年續命的方子,另外贈你紋銀五十兩度過此災年。若答不好,我這朋友也替你家孩子開方子,只是那銀子便不能贈你,你意下如何?”

金老頭此時心底仍將信將疑,哪裡有回答幾個問題,就多五十兩銀子這樣的好事?若在先前,他一年也用不到十五兩,這災年物價處處高漲,但有五十兩,起碼能保個衣食無虞。他一咬牙,暗想管他娘,活下來,讓孩子也活下來,才是頭等大事,遂點頭賭咒道:“我老漢對天發誓,定會如實回公子爺的話,有半句瞎話,讓天雷轟了我。”

“轟了你有什麼意思?”白析皓輕笑一聲,道:“不如我在你孫子身上加手腳,讓他早日歸西,也給你除了包袱可好?”

金老頭嚇得驚跳起來,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我絕不說半句瞎話。”

蕭墨存橫了白析皓一眼,卻也不出聲責備,只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坐下吧,我們只略談談,不必賭咒發誓。”

蕭墨存絮絮叨叨,詳細地問了金老頭許多,這一談,直過了一個時辰後,蕭墨存一行人方上了馬,慢騰騰離開茶寮,往附近州府“歸遠”城前進。蕭墨存取下人皮面具,一路上靠著馬車壁,只閉目不語,眉宇間似有憂色疲色。白析皓偷眼不知瞧了他多少次,憂心他思慮重重,鬱積心裡,有意想逗引他話,卻知道他此時必定在考慮什麼大事,不敢隨意打擾了他。

他正胡思亂想間,卻聽蕭墨存閉著眼開口道:“錦芳,把厲大人請來。”

錦芳忙答應了一聲,揚起馬車簾,對著前面喊:“厲大爺,我家公子請您過來。”

白析皓嘀咕道:“有什麼話,非得跟姓厲的說。”

蕭墨存睜開眼,淡淡看了他一下,又閉上道:“析皓,你寫給那老漢的方子,為何多了幾味貴格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