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利爾的王宮不知為何變得格外寧靜。

暴君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突然駐足。

“真是稀客啊。”

“貝籬。”

老人撐著劍,等候在他前進的路上。暴君看著他的臉,腦海裡卻想起他們初見的時候。

那時他還不是國王,對方也不是阿爾貝託的領導者。他們都只是懷揣著野王和熱情的探險家。他們曾互相扶持,在美麗的星空下喝酒高唱。

然後,他們發現了神水。從那之後,一切都變了。

“你還記得我們那場未分的勝負嗎?”貝籬問。

國王難得地勾起嘴角,“當然。我無時無刻不在為那一天做準備。”

“那一天已經拖了太久,拖到我們都老了。也是時候在死前得出個結果。”

“死?”國王嗤笑。“我們的壽命離死還遠得很。”

“所以你該明白‘死’的意思。”

國王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們已經摸清‘血源詛咒’的效果嗎?”

“血源詛咒?”

“我自己取的名字。”

“倒是很貼切。”

國王陛下宛如飯後在花園裡散步般,將目光投向了花園裡的花。“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猜到的?”

“知道又如何?等凱旋歸來後再肅清?正如你以往做的那樣?”貝籬諷刺道。“但是,若從未忠誠過,便談不上背叛。”

“那麼,是我開出的價碼不夠?”

貝籬冷靜道,“這是最恰當的解釋。”

國王陛下笑了幾聲。他的笑裡沒有失敗者的憤怒,反倒讓貝籬很是疑惑。

“你以為你贏定了嗎?貝籬。”

“那一天沒有到來前,誰也不知道最後結果。”

貝籬擲出一封邀請函。邀請函上寫了地址和時間。是十分符合貴族作風的邀請。

國王陛下瞥了一眼,“明知是陷阱,我還會去?”

“沒有陷阱。我找了一個人,她能開闢出一個空間。你也不想毀了安都吧?我們也很害怕諸神黃昏,所以,空間對我們的條件是對等的。”

“支撐空間的人也是你的人。哪裡對等?”國王反問。

“不。條件十分公平。一個人,加上兩名叛徒。”

兩名?

聽到此,暴君感受到了久違的熱血。那是他弱小時時常體會的感覺。時隔多年,又終於回到體內。

他感受到了死期將至。每當他要死的時候,都會湧上這種感覺。而他沒都超越了死亡。

這次也一樣。

“好。我接受了。”

……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

對於貴族來說,有晚宴邀約的晚上如水般平淡無奇。更何況,邀請他們的是貝雅託莉絲公主。

羅蘭·伯爾右手握著邀請函,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

他的家族並不是什麼古老家族,本次是第一次收到王宮的邀請。據調查,貝雅託莉絲公主殿下幾乎給所有在安都的貴族都發了一張請帖。可謂前所未有的盛會。

“這是我們伯爾家族千載難逢的機會。羅蘭,別讓我們失望。”

他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威嚴的宮殿。

正在此時,一輛馬車從他身邊行過。

羅蘭好奇地看去。

普通貴族是沒有權力在王宮內乘坐馬車的。

那是?

他看到了一隻不死鳥。

沒有貴族不認識那個家紋。幾乎同時,大家都停下了腳步。

但顯然,車內的人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炫麗的不死鳥在眾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