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1月1日。

新年的第一日。

阿爾貝託是不把它當做新年的,比起1月1日,他們更喜歡神降日。

不過,這個日期對其中一些人來說仍有特殊意義。

凱因斯放下了話筒。梅塔梅爾嘆息道,“所謂沒有假期的節日就不是節日嗎?新年的第一天,貝籬大人竟然要求無償加班。”

“從哪裡學的話?”凱因斯問。

梅塔梅爾撣撣報紙,說道,“最近的報紙很有意思。要看看嗎?”

能讓梅塔梅爾說有意思的,凱因斯不會忽略。他伸出手去梅塔梅爾的報紙,被躲開了。

一旁的管家邁著僵硬步伐遞來另一份報紙。

第一頁便印著一個工廠大門,大門前躺著一個屍體,屍體旁圍繞著一群人。有鬧事的家屬,有工廠老闆,有記者,有士兵。

報紙的標題上寫著——《甜蜜之毒?工廠背後的罪惡!》

凱因斯面無表情地繼續往下看,從眼裡看不出喜怒。

梅塔梅爾讓管家重新泡了一杯紅茶,意猶未盡地吸著香氣。他感嘆道,“時代進步的真是快,連貝籬大人都學會使用電話了。”

“國王陛下會允許這種報導?”

“如果他有時間、有精力,那這篇報社的所有相關人員都會死於非命。”梅塔梅爾又笑了笑,“但顯然,我們的陛下過於傲慢。”

“多讀點書總是沒錯的。凱因斯。陛下曾經也是一位賢明之主,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目光總是放在王室和神眷者上。我想,議員們獻上的報告他一定沒有翻看過。”

凱因斯沒有對國王做過多評價,他靜靜地看著整份報紙。

“如何?確實很有意思吧?”梅塔梅爾問道。

“嗯。”

“貝籬大人喊你回去做什麼?”

“不知道。”

凱因斯出任務的頻率比以前少了很多,貝籬似乎意識到,最高階的武器用於威懾比亂放要好上許多。他培養的守序者小隊也在迅速成長,可以替他完成一些小任務。

貝籬正在推進阿爾貝託的改革,在盧卡和雪曼的指引下,適合阿爾貝託的體系已展露雛形。

所以凱因斯現在很閒。他現在每天做的事就是在阿芙羅狄家的書庫裡看書。

那麼,貝籬久違的電話就值得商榷。

“你也要過去。”凱因斯說道。

梅塔梅爾讓管家收起報紙,“嗯?那就早去早回吧。”

貝籬與他們約定的地點並不是阿爾貝託。而是在梅塔梅爾極為熟悉的地方。

王宮。在國王的眼皮底下。

王宮是相當大的一片區域,一般情況下,貴族們的“王宮”特指議事廳和國王陛下的宮殿附近。除此以外的廣大區域,他們更喜歡用xx殿下的宮殿稱呼。

而貝籬說出的位置,甚至不在這片區域內。它在更為偏僻的地方,只有一座棟小樓,路也不平整,上面還長著野草。沒有花園,也沒有茶座。若非門上的王室標誌,這隻會被認為是普通商人居住的地方。

梅塔梅爾偏過頭,等凱因斯上前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身體孱弱的小男孩。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用料講究,卻有些褶皺。而且大小也不太合身。他頭上裝飾用的禮帽分明是女士的款式。

男孩怯弱地看著他們,凱因斯看到了恐懼。

“貴安。”梅塔梅爾笑著問好,順便遞給男孩一張請帖。“我們是受王妃的邀請而來。”

弗蘭西絲·費舍。這是請帖上的名字。

男孩看確認好請帖,眼裡的緊惕放下了一些。他讓開身,有模有樣地說道,“請進。”

“還是殿下您先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