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以自己的力量喚來黎明。

羅伯特站在兩名同伴中間,墜落的高塔狠狠立在光牆上。碎片四濺,遮天蔽日。

一時間,所有人也顧不上戰鬥。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從黑暗中解放。

“目標已經離開,撤!”羅伯特說。

在兩個目標都不在場的情況下,繼續跟阿爾貝託的神眷者糾纏是不利的。

澤萊斯和格雷立刻點頭,趁光牆擋住了聖彼得塔的空隙,選擇撤離。

無形的威壓籠罩在三人頭上。他們被一個高手鎖定了。

後背不由得被嚇出冷汗。

會死!

無數劍光切開高塔、切開高塔的殘骸。它們無往不利,劍光在半空繞了一圈又鎖定了新敵人——三隻小老鼠。

被雨襲擊的感覺如何?

神眷者仗著自己體質特殊時常不將自然放在眼裡。他們不再使用雨傘,因為雨根本帶來不了什麼傷害。他們與雷相敵,僅僅是為了讓自己身體更為結實一點。

而現在大自然的報復來臨。細細綿綿的劍光如雨瀑傾瀉。

澤萊斯回想起幼時恐懼暴風雨的場景。天像是裂開一個口子,落下的雨是怪物流下的口水。它正張著一雙看不見的眼尋找心儀獵物。

獵物找到了。

巨大的嘴落下。

一道紅光撕開了大嘴。

澤萊斯花了0.5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是凱因斯。

難怪聖彼得塔會突然倒塌,難怪倒塌的碎片裡全是“湮滅”的氣息。因為在場有一個“湮滅”的神眷者,澤萊斯第一時間沒有聯絡到那本該聯絡起來的傢伙。

凱因斯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他僅是露了個面擋下貝籬攻擊,又立刻朝巨蜥揮了一刀。

就像切蛋糕一樣,那刀破開了巨蜥的防禦,令它發出第一聲悲鳴。

接下來,凱因斯就拽著澤萊斯的衣領後撤。

他們周身發出一陣白光,緊接著,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

看上去就跟當初澤萊斯被救的場景一模一樣。

雪曼察覺到某種蹊蹺。“傳送?”

“也可能是別的能力。”貝籬不動聲色地收回幻劍。他身後,高塔仍在墜落。貝籬卻放著不管。“羅怎麼樣?”

巨蜥張開嘴,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而貝籬就像是聽懂了,他點頭,說道,“芬里爾幫羅治療好。”

芬里爾應下了,她又看向被金鍊捆得嚴嚴實實的格雷。“他怎麼處理?”

“帶回去。”說完,貝籬瞥了一眼青年。

青年摳著自己肩膀,一臉不可思議。“剛剛那是?”

“你的前輩……或者說……父親。”貝籬說。

青年噁心地吐了口痰。憤怒讓他的身體持續生長。他已經快是20歲的樣子了。

“我會殺了他——一定殺了他!”

他不斷說著。對力量的追求幾乎貫穿他的一生。而更為刺激他的是,他從凱因斯那一刀上感知到兩者的差距。

“好像是個劣等品”。

青年不想承認這點,於是他只能透過殺意掩蓋。

又或許,他只是不想暴露出自己在方才攻擊下瑟瑟發抖的恐懼事實。

格雷被抓這件事澤萊斯一落地就發現了。他當即就想回頭,“格雷被抓了。”

攔下他的是羅伯特。“現在衝過去並不明智。貝籬對他的能力感興趣,一定不會立刻處刑。”

“可是——”面對幾個長老都要撤退的他們,有什麼能力闖入神眷者諸多的阿爾貝託救出格雷?

羅伯特堅定地握住澤萊斯的肩,不讓他隨意行動。“走。不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