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懷了孕,一邊害喜,還一邊下筆同她唸叨著?想吃梅子。

後來叫朝朝請了大夫一瞧,她才在滿目駭然中回過味來,耷拉著?腦袋,哭唧唧說自己這趟豈不是回不了長安。

蘭殊足足嘆笑了兩?聲,打心裡為他倆高興。

只?是蘭殊以往進薛府的門,都是直接朝著?後院去?,這會兒盧梓暮不在,她要?見薛長昭,按禮數,還是往前廳去?的好。

這時,一個家僕彎腰跑過來找尋孫管家,似是有什麼急事。

蘭殊對薛府也算是熟悉,婉拒了孫管家的引路與招待,讓他儘管去?忙府內事務,她同銀裳自主走向了前院的大廳。

“待會回家,我?們到庫房尋一些柔軟的綢緞來,我?要?給我?的小乾兒子好好做幾件小衣。”蘭殊提著?裙襬走下回廊的臺階,回過首,唇角銜笑道?。

“薛夫人還沒生呢,姑娘怎得就知道?一定是個小公子了?”銀裳隨在她身後笑問。

“我?就知道?。不信你同我?賭賭,就賭你到時候的月錢?”

“奴婢的月錢本來就沒多少這賭注本太大,我?不玩。除非您給我?漲一倍月錢,我?就拿出一半同您賭。”

“你這個小滑頭,倒是會盤算。”蘭殊唇角的笑意益深,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倆主僕說說笑笑著?走進了前廳。

一入門,只?見左列黃花梨太師椅旁的山水屏風後,長身玉立了一道?修長的男子身影。

蘭殊還以為是薛長昭比她先一步過了來,忙著?銜笑朝前走了兩?步,繞過屏風,“朝朝,這下你可得意了吧”

話音還未墜兒地,那人回過首來,卻是一張十分溫潤謙和的陌生臉龐。

蘭殊驀然一頓。

只?見眼前的男子二十四五的光景,身形秀逸,儀度翩翩,一雙溫和的眼眸悠然閒賞著?牆上字畫,意態從容,只?在觸及到少女絕美的眉目片刻,有一瞬間的靜止。

四目相對,蘭殊眨了下眼。

對方明?顯比她呆滯了更久,好似才反應出這麼直勾勾盯著?一個女孩有失禮數,垂眸乾咳了聲,笑容溫雅明?淨,“長昭他回書房取書去?了,待會就來。”

蘭殊輕輕嗯了一聲,臉頰猶如胭脂掃過,後知後覺生出了一點認錯人的窘迫來。

那男子又笑了笑,主動作揖道?:“在下邵文祁,蜀中人士,是長昭在海外結識的朋友。”

話音甫落,蘭殊並?沒有立即回禮自介,反而微睜大了雙眸,唇角噙起驚喜的笑紋,激動道?:“我?聽公孫先生說過您!您是她在海外時收的第一個徒弟,近年?大周新晉的皇商,最近在商界風頭可盛了!”

邵文祁唇角銜笑,朝著?公孫府的方向又是一揖,“都是先生以前指點的好,姑娘也在思邈堂上課?”

蘭殊才想起斂衽回禮,深深一揖道?:“崔氏蘭殊,給師兄見禮。”

這一聲尊敬的師兄,一下便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起來。

薛長昭拿著?一摞書邁進門,只?見他倆坐在太師椅上,各自端著?茶水,已聊得很是投契。

薛長昭忍不住挑眉道?:“不是來找我?的嗎?你倆倒是自來熟。”

蘭殊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直到他進門後,才開啟了她專門給他做的芙蓉蓮子酥,邀請他們倆一同品嚐。

薛長昭露出一絲愉悅的笑意,拍了拍邵文祁的肩膀,“你今天算是趕了趟,有口福了!”

邵文祁嚐了下,對於蘭殊的廚藝,讚不絕口。

蘭殊見薛長昭給了他一摞洋文的書,不由好奇詢問,邵文祁道?是借來拿回去?教他族內的後輩學習。

“有書有教材,他們學的就會容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