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哭,靈堂中眾人也跟著落淚,鄧玉等親眷更是失聲痛哭起來,淳王見太囘子意有所指地說什麼突然過世,不由面色漸冷,聽聞那邊關元鶴說想代定國夫人去探視淮國公府的老太君芳國夫人,他因不樂在此瞧太囘子演戲又想和關元鶴單獨說上兩句話,便也走了過去,道: “芳國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又病體纏綿,本王也甚為擔憂,便和東亭侯一道前往探視吧。”

芳國夫人是淮國公的生母,如今已是八十高齡,本來身子還算硬朗,可突然噩耗,老人承受不住打擊便一下子病倒了。芳國夫人需要靜養,一般來祭拜的客人自是不好前往打攪,一般也都是問候兩聲便被管家擋了,可定國夫人和芳國夫人本在閨閣中時便認得,加之她們那一輩的老人如今也著實沒剩幾個了,定國夫人如今也已病重,又是馬上要回江陰,既關元鶴是代定國夫人前來探病,說什麼也沒有擋著的道理。淳王又是身份貴重,既開了口,自也是要放行的。

故而管家忙躬身應了,親自帶著二人往後宅而去,淮國公府辦喪事,前院雖是喧鬧,後宅卻寧靜的很,因下人們都在前頭忙碌,後宅倒顯得死寂一片。管家將兩人帶到便又忙回前院才招呼,而關元鶴和淳王只在芳國夫人處問候了幾句便也不再打攪老人休養,告辭出來。

出了芳國夫人的院子,淳王便瞧向那領路的小丫鬟道: “本王和東亭侯在園中隨意瞧瞧,一會自回前院便是,你回去伺候老太君吧。”

那小丫鬟聞言自不敢多語忙應了一聲退去,關元鶴也不意外淳王會有此舉,見他大步往一邊的亭子中去,便也尾隨而去。

而靈堂中太囘子一番哭靈後,本也是要前往後頭看望芳國夫人的,奈何他州開口便有東宮詹士匆匆而來,衝他耳邊低語了兩句,太囘子面色微變,鄧玉見此便忙是道: “太囘子殿下國事繁忙,能撥冗前來祭奠父親已是對我淮國公府的恩重,太囘子如若有事,還萬望以國事為重。”

太囘子聞言面露動容,卻是瞧向一旁的姜紅玉,道: “如此便由太囘子妃代孤前往探望芳國夫人吧。”

姜紅玉忙福了福身應下,太囘子又安撫了端寧公主兩句便匆匆而去。而鄧玉欲令管家帶著姜紅玉前往後頭,姜紅玉卻是笑著道: “如今這裡也是忙碌,本宮也不是第一回來了,便不必再勞煩管家了,自往後頭便是。”

言罷又瞧向欲跟隨的丫鬟婆子們,道: “老太君需要靜養,你們都莫跟著本宮了,只研兒伺候著便可。”

進了內宅,姜紅玉才面色緊張地瞧向研兒,問道: “你確定方才王爺是說要本宮想法子到花園和他一敘?”

研兒聞言忙是點頭,道: “王爺聲音雖是極輕,自奴婢身邊過時就動了動嘴皮子,只奴婢卻聽的真真的。”

姜紅玉不覺心頭詫異,喃喃道: “這處人來人往的,又是他人府邸,王爺會……”

研兒便桉口道: “想來王爺定然是有什麼緊要事,急著見主子一面,方才太囘子爺突然被喚走,奴婢想著八成也是王爺安排的,今兒國公府辦喪事,親眷賓客都在前院,丫鬟奴僕們在前頭忙個不停,這內宅倒是清靜,王爺既讓主子想法子到園子裡去尋他,又將太囘子爺調開,那便必定是做了安排的,萬不會出岔子。”

姜紅玉聞言便覺著研兒說的果真有幾分道理,心中的疑慮便也去了,四下一望卻是帶著研兒就匆匆住花園的方向而去,並未往意到身後跟隨的研兒悄悄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來,將其中的粉末倒在了手心,又顫抖著將那瓶子扔到了路旁的灌木叢中,接著便上前兩步扶住了她的手臂,不著痕跡地將那藥粉盡數沾在了她的袖子上。

“主予您慢點。”

姜紅玉聞言卻腳步更急,道: “是說的望秋亭嗎?那便是前頭了,你在此仔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