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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慧安何嘗不知關元鶴的心思,這些時日她也總在想是否該阻止關元鶴前赴邊疆的問題,一來她不願關元鶴為她而受牽絆,再來她又擔心來年的瘟疫,生恐他這一去真出意外。可若阻止他,錯失了這次機遇,只怕會成為他平生的憾事。

不只是如此,姜紅玉和淳王偷情一事賢康帝是定然清楚了的,想來淳王在賢康帝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失去了賢康帝最後的疼愛,淳王已不可能再翻身,關白澤如今雖說也算功成名就,捨身而退了,可若然關元鶴不能在新帝登基一事上立功,只怕將來關府的命運還會堪憂,如今李雲昶正是需要關元鶴在軍中建功立業之時,此刻留關元鶴在她身邊,於大局也是不利。

早先因她想著能跟隨著前往邊關,故而這些事都不算大事,可如今卻是不能了。

且不說她懷著身孕,不可能隨他一路顛簸前赴邊疆,只賢康帝便也不會允她離京。早先打算的好,待入了太僕寺爭取到一席之地,便能領了差事和關元鶴一起到邊疆去,可這個孩子的到來卻將一切都打亂了,她不得不終日在家中安胎養胎,太僕寺的事便一下子被耽擱了下來。

不能隨著關元鶴上邊關去,故而便要擔憂那場馬瘟會影響到他,使得前世的悲劇再現,這也是慧安一直以來猶豫不定,陷入兩難之境的緣由所在。今日作此決定,勸關元鶴不要顧念自己也是慧安多日來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只因她細細想過,今世許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命運並沒有沿著前世的軌跡在運轉。

除了一些國家大事,比如東姜滅國,平王被封太子,大輝向北胡宣戰,這些事情都沒有偏離軌道以外,各人的生死命運卻全然和前世不同,這是否就代表,今世邊關的馬瘟定然還會爆發,只是對關元鶴個人來說,前世他不幸感染瘟疫,在今生卻並不一定必會發生想著這些慧安倒是微微心安,加之前世時馬瘟是在年後的初春開始出現的,只是一開始朝廷並未將其發在心上,初夏時馬瘟開始蔓延,只一個夏季便死亡了成幹上萬匹戰馬,朝廷這才真正重視起此事來,只是那時候已是無法控制,馬瘟越來越嚴重,到秋季時邊關戰馬已死亡大半。可這之前都未曾有聞人被感染瘟疫,直至次年春季才出現了人瘟。

這麼一算,若今世爆發瘟疫的時間和前世是相同的話,那她是完全可以在分娩之後再前往戰場的,如此倒也兩不耽誤,只是不能在馬瘟一爆發便將其遏制住罷了。

想通這些,慧安心中便做了決定,如今見關元鶴沉默著不語,慧安便轉過身來,靠在他懷中,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身,笑著道: “我是不是很懂事?你是不是都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了?那便記得答應過我的事,若是來日叫我知道你在邊關眼睛不老實,多瞧了哪個美人兒兩眼,可莫怪我打翻醋罈子,翻臉不認人!”

關元鶴聞言卻是輕聲而笑,半響才嘆了一聲,道: “若是能將你揣在懷中,走哪裡便帶在哪裡該多好。”

慧安莞爾,咯咯的笑了兩聲,接著才將面頰又貼在關元鶴的胸前,輕聲道: “我和孩子會每日都念著你,你也是,莫要讓自己受傷才好……”

自兩人說開後,關元鶴反倒不再那般忙碌,一日總有那麼一兩個時辰陪著慧安,慧安心知他是想著在出徵前多陪著她,彌補些對她的歉疚,便也不多言,配合著享受著他的體貼和周到。

果然沒過兩日,賢康帝便在早朝上宣被罷職在京思過的東亭侯上朝,封其為徵北軍統帥,即刻趕赴邊關,戴罪立功。同時,又徵調三萬銳鍵營輕騎兵併入徵北軍,由東亭侯一力節制,同赴邊關,為國揚威。

關元鶴誓師出征那日慧安並未前往送行,只是在他臨行前親自給他掛上了一個自棲霞寺祈回的平安符。

萬事都是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要難的多,慧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