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龍舟好了。”

刺竹想了想,回道:“你不會的,相比讓我跟士兵打成一團,從旁探知你水軍的精髓,你寧願我只在督軍帳內學點皮毛。”

“不傻了啊?”清塵悄然笑了一下,隨即恢復正色:“上次我問的問題,想出答案沒有?”

刺竹沉吟片刻,須臾想起了“你出主意要賽龍舟,想過自己可能錯了麼?”他思慮再三,還是無法開口。

“趙刺竹,”清塵幽聲道:“你想借賽龍舟來加強走動,刺探軍情,還想讓安王順道再送我幾個人情,可是,你知道淮王的為人麼?”

刺竹還在冥思苦想。

清塵坐直了,一字一頓地說:“今天我特許你一次機會,過渡一趟。明天大賽在即,你該是有些事,要去辦的。”

刺竹緊緊地擰著雙眉,半晌無言。

通州城內,安王正在書房裡,坐在一張椅子,面對著架子上的銀鎧甲發愣。

他總覺得這身銀鎧甲似乎有話要同自己說,每一天,拿汗巾親自擦拭的時候,那感覺是如此的分明和急切,可是,他找不到玄機所在。為何手觸冰涼的鎧甲,心底卻是淡淡的痛,和柔柔的感傷?即便他不觸碰,就這麼看著,都能坐上大半天。

這鎧甲似乎帶著魔咒,面對著他,散發出強大的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攝吸著他的精魄。他迫切地想走進去,去看分明,那頭盔下黑暗中的容顏,可是,除了模糊,依舊是模糊。在無邊無盡的模糊中,他卻感覺,沐清塵,離他是這麼的近……

是什麼,在血液中蟄伏著,等待著什麼,去喚醒。

面對這鎧甲,安王無法平靜心緒,一波又一波的思緒,就這樣潮起潮湧,但是,他始終毫無頭緒。

門外,傳來士兵的稟告:“趙將軍回來了,求見殿下。”

“叫他進來。”安王站起身,走向鎧甲,指尖觸及,是點點的涼意,還帶著一絲寒氣的陰森。不可避免地,安王再一次憶起了清塵的臉龐,那眼睛裡,隱含著抑制不住的恨意,凌烈如刀……

安王幽幽地嘆了口氣,卻聽見身後刺竹沉聲道:“王爺,你是在感嘆,自己如此欣賞清塵,而他卻對你滿是不屑和敵意,是嗎?”

安王笑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何事回來?”

刺竹低聲道:“清塵特許我今天回來……”

安王靜靜地聽完,坐下,問:“你怎麼看?”

“王爺,末將愚鈍,苦思一路,沒有答案。”刺竹的眉頭,還是擰成了一個結:“只能原話稟告王爺,請王爺定奪。”

安王輕輕地笑了一下:“他竟然猜全了我的所想。順道再送幾個人情……呵呵,知道我想輸,知道我想喚起淮王對沐家軍的青睞,甚至知道這都是我的收心之舉,以退為進。可是,他預備接受了麼?”安王眼中,銳利的精光一閃而過,淡然道:“他不想跟我有瓜葛,不想接受我的人情,所以,試圖一個個地還回來……”

“請王爺明示。”刺竹甕聲道。

“他想提醒我什麼?淮王的為人……”安王沉吟著,忽然嘴角一扯,盪漾起一個自得而釋然的笑容,長聲道:“沐清塵,聰明——”

刺竹靜靜地望著安王,他的笑容裡帶著意猶未盡的品味,帶著自信和自負,那劍眉,那鼻子……恍惚之間,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安王笑著,看了刺竹一眼,見他瞪著自己眼睛發直,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怎麼了?”聲音低沉威嚴,而眼光,先是壓低了,再緩緩地抬高,在劍眉之下,探詢中帶著狡黠。

這感覺,更是說不出的熟悉!刺竹一怔,愈發地迷糊起來。

“你想什麼呀?”安王沉聲問道。

刺竹回過神來,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