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在屋裡轉了幾圈,又抹了幾把眼淚,這才攆孫女回去。 等王庭下朝回府,阮氏便將此事告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那個秦康太不是東西!竟誘騙未嫁少女,現在娉婷有了身孕,你說該怎麼辦啊?” 王庭震驚:“娉婷有了身孕?” “是啊,都三個月了!”阮氏用帕子擦著眼淚。 王庭氣得鬍子直翹,一拍桌子:“還能怎麼辦?當然讓秦康娶了她!” 他說的娶,意思就是讓秦康負責而已。 “秦康的正妻是沁陽縣主,她哪裡能容忍娉婷先她一步懷上身孕?”阮氏連連搖頭:“萬一娉婷被她磋磨致死,咱們連伸冤都無門。” 宗室女打死個把妾室,皇帝不過罰她一年俸祿,自己親手養大的乖孫女,豈能送到那等虎狼窩? 王庭一甩袖子:“既如此!我要親自去秦家說理!” 阮氏一把抓住丈夫:“你瘋了!此事哪裡能聲張?”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解決?”王庭被孫女氣的腦子都混沌了,索性將此事交於老妻去處理。 阮氏:“我想過了,必須儘快給娉婷找個人家嫁了!說不得還能遮擋一二。” 她丈夫、她兒子都在朝中為官,可不能因為孫女的事抬不起頭來。 而且二兒子家還有兩個閨女呢,今年也都十四五歲,都到了議親的年紀,萬萬不能被此事連累,否則老二媳婦還不恨死娉婷。 “嫁給誰?”王庭只覺得腦袋都大了。 阮氏思量道:“我瞧陸家的孩子不錯,他年紀也與娉婷相仿,現在又給太子當老師,以後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王庭趕緊搖頭:“不妥!上次娉婷的外祖蔡輔閣就曾說過一會,已經被那小子拒絕過,這番再去說,不管成不成,以後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阮氏哼一聲:“他一個賤妾生的庶子,今年都十八了還無人問津,咱們娉婷能嫁給他是他的福分!” 王庭瞪一眼妻子:“你知道什麼?那是他不肯娶,不是無人問津!” 朝中有好幾個閣老都看中他,只可惜他推說不到及冠不會議親,還說一名高僧曾給他批過命,不能早早成親。 阮氏撇撇嘴,低聲道:“我不管!眼下必須有個人娶了娉婷才行,事不宜遲,咱們不如請陸夫人幫個忙,將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由不得那陸景州不娶!” 其實她看來看去,也就陸家那庶子靠譜,不僅歲數與娉婷相當,而且他小小年紀就當了太子的老師,一旦太子登基,他就一飛沖天了。 如此佳婿,落進旁人家也太可惜! 王庭心裡也在猶豫。 說實在的,他最中意的孫女婿人選,非陸景州莫屬。 他聰明,年輕,又識時務,在朝中風評極佳。 現在又是正五品的翰林院侍講學士,經常與太子在一起,為他講解經意典籍,也相當於太子的半個老師。 若無意外,將來他前途一片光明。 可娉婷她...... 唉!都是冤孽! 王庭就怕結親不成,自家反而得罪了那陸景州。 糾結良久,又見妻子打起包票,說不會讓陸景州發現任何異樣。 大不了成親後,娉婷以養病為由在京郊莊子上住幾個月,等生下孩子後再回來。 至於孩子的月份......外頭沒人要的野孩子多的是,到時候抱一個剛出生的給他過過眼就行。 “你看著辦吧!我還有事要處理。”王庭聽不得這些內宅陰私,趕緊找個理由遁走。 於是,阮氏遞帖子邀請陸府蔡氏來家裡做客。 蔡氏如約而至,兩人屏退眾僕人,在屋裡商量起事情。 如今蔡氏的長子已經定親,下半年就要迎娶,只不過準兒媳是個小官之女。 說是小官,其實早已不做官了。準兒媳的父親曾當過縣令,因為政績稽核沒透過,被革職在家。 後來索性在京城做起買賣,再不涉獵官場。 這會兒聽說王侍郎家的孫女要嫁給自己最厭惡的庶子,蔡氏有些不願意。 “二郎他哪裡能配得上娉婷,王夫人你也太高看他了。”蔡氏慢慢喝著茶,有些心不在焉。 阮氏見蔡氏這般說,心裡門清,笑道:“我原也不贊同娉婷嫁給陸景州的,但蔡輔閣卻很看好他,就委託我來請你幫個忙。” 阮氏絕對不能將孫女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