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入宮之後,便以探得以嵐正帶著皇長子去了鳳華宮,太后正留著用晚膳,想著赫連睿也應該在鳳華宮,於是兩人便以探視皇長子之名前去鳳華宮。

精巧的小臉溫柔祥和,將孩子攏在自己的懷裡,淺淺似水的笑容時不時浮現在唇邊。懷裡的孩子揮動著肥嫩的小手拉扯著她髮絲,惹得以嵐如微風般的溫言軟語,對這孩子發自內心的寵溺之心顯而易見。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想是你和我也難以真正地瞭解。”

“當日是她拼了命救了菊妃和如今的皇長子,而此刻她自己也正懷有身孕。”

“當真是心如飛雪,潔如白玉,不沾半點塵埃。”

“唉。。。。。。”赫連默一陣嘆息,和赫連駒的視線穿過茜紗窗看著殿內的以嵐而相互交談,“所以,風流如你,想是動了心了?”

赫連駒狹長的桃花眼閃過一抹傷痛,不無諷刺的說道:“那麼王兄你呢?還有那位讓你我更是無法相比的珉王兄,我赫連家的男人怎都對同一個女人動了心了,呵,至高無上的赫連家男人。放眼天下,有多少女人皆會自動投懷送抱,怎就放不下這樣一個女人了?”

“天下女人皆可為妻,惟獨她不可以,所以,駒,你還是安心的做你的花心敬王,流連花叢,坐擁美男。”

“那麼你呢?甘願如此涼薄地對待自己?要知道珉王兄大婚已過,接下來便你是了。”

赫連默折起玉扇,對赫連駒的話笑而不答,徑直走入殿內,赫連駒只好跟上,殿內宮人紛紛行禮。

以嵐轉身瞅著兩人,便將手中的孩子交給乳母,方徐徐向兩人行來,赫連默在看著她時,眼神流轉於她,內心卻在糾結要不要向她行禮。

“給皇后娘娘行禮。”終是抵不過那些禮數桎梏,俯首請禮。

只是那一身邪氣的赫連駒,於這個雪天裡悠然飄閃著他那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像是寒冬裡綻放著一方春天的桃花,絢麗多彩。

那一身邪痞之氣倒像了軟骨之人,歪斜著身子倚靠著門框處,不冷不熱的說道:“丫頭,我可不想給你行禮。”

曉風殘月夜難眠(二)

那一身痞氣倒像了軟骨之人,歪斜著身子倚靠著門框處,不冷不熱的說道:“丫頭,我可不想給你行禮。”

以嵐藕色水袖掩唇,對著她笑語:“這樣敢情好,我到是真的不習慣被人稱之為皇后。”

“丫頭還是原來的丫頭。”聽了以嵐的話,赫連駒才緩和了自己的臉色。

赫連默上前一步,近身於她而言,“於外人而言,你終究是一國之母,陛下下昭於世的皇后。”

“可是,我與你們不是外人啊,你們是我的藍顏知己。”巧笑倩兮,那最為自然的笑容潔淨勝過殿外飛落無聲的白雪。

“我只聽過紅顏知己,還未曾聽說有藍顏知已一說。”赫連默溫和低緩的聲音溫暖著冬天裡的寒冷,心裡為以嵐的那一句“我與你們不是外人”而一陣悸動。

自己不是如飛雪般天性涼薄麼?為何要為她那不經意的一句話而動容不已?那一刻,他在得失間迷茫,人生,生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總是會迸出些稀奇古怪的詞來的。”

赫連駒的桃花眼睇著以嵐,這女子怎生得如此讓人百看不厭呢,僅僅是那美麗的容顏麼?於人前是風流成性,又誰知,他也想芸芸之中覓得一佳人,白首一生只得一人心。

只是,眼前的女子已不是他能追逐的了,他從未將她靠近,卻不曾想還開始便已結束。

繡藝逼真的歲寒三友而制的寬屏後,形形綽綽地行來一群人,珠環翠繞著細微聲響,以玉太后為首,讓人覺著奇怪的是玉太后的身側跟著赫連默的生母——沐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