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細想了想,已經有了頭緒,便重新回到房中,見婉寧呆坐在炕上,一動不動。芳寧擔心地站在一旁,用帕子細細地抹掉她額上的汗,小聲說著安慰的話,但對方都狀若罔聞。芳寧見淑寧進來,便道:“三妹妹快過來看,二妹妹是不是魔症了?怎麼叫她都不應。”

淑寧走過去看了,又搖搖她的肩膀,便道:“想必是嚇著了,緩過來就沒事了吧?還是叫人去請大伯母來看看比較好。”這話提醒了旁邊正在揉手臂的月荷,忙掀了簾子出去了。

芳寧想起婉寧似乎有一種精油,醒神效果極好的,便帶了俏雲煙雲去找。淑寧接過她的班,輕輕呼喚著婉寧,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眼中有了焦點。

婉寧緊緊盯著淑寧,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一向對她們很好啊,次次見面都討好她們,她們為什麼要害我?這些女人平時在皇宮裡鬥個你死我活還不夠,居然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是人啊,是人啊!她們怎麼能這樣做…”

淑寧聽得有些心驚,忙大聲喝道:“二姐姐!你清醒些!”她轉過頭去看房裡其他人,都不在近前,方才婉寧聲音也不大,應該沒有其他人聽到才是。

婉寧被她一喝,也清醒過來了,左右看看,心下也慌了。淑寧柔聲勸道:“二姐姐是被四妹妹地話嚇著了,其實照我看來,事情還沒糟到那個地步。”婉寧一個激靈,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右臂,讓她快說。

淑寧被她抓得痛死了,忍不住叫了出來,但婉寧卻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只是一味追問。淑寧只好另一隻手掰住婉寧地手指,讓自己好受些,才繼續道:“四妹妹與我們畢竟是姐妹,兩位娘娘居然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就該料到四妹妹會告訴姐姐的,所以我想,她們會不會只是想借四妹妹地口,來警告一聲。”

不管婉寧對那兩個皇子有什麼意圖,多少會造成些傷害,當事人沒有追究地打算,可他們背後的老媽又豈是易與之人?這件事不論是真是假,警告地意味是很明顯的。

“而且,就算她們真的要賜婚…那也是選秀之後的事了,那還有兩年多呢。”她皺皺眉,強忍住方才婉寧突然加大力度的死掐,“再說,那兩位娘娘再尊貴,宮裡還有太后和皇上呢。大伯父如今已是朝中重臣,那文翰如此不堪,皇上豈不會顧慮臣子的感受,亂點鴛鴦?”

婉寧怔怔地望著淑寧,聽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所以,事情總會有轉機的,你不要太擔心。”眼睛忽地一紅,淚水流了下來。

她不停地說:“沒錯,我不會那麼慘的,沒錯,會有轉機的,老天不會那麼對我…”淑寧一邊附和著她,一邊揉著好不容易被解放的右臂。

芳寧找到東西回來,見婉寧沒事了,便也放下了心。這時那拉氏得了訊息趕到,婉寧看見母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抱著母親的腰不放手。那拉氏好生勸慰了半天,才讓她稍稍止住了眼淚。

俏雲從煙雲手裡接過溼巾,細細地替婉寧擦臉。月荷站在那拉氏身邊,小聲將方才的事報告給她聽。那拉氏聽了又驚又怒,好不容易才壓下火氣,轉了頭勉強笑著向淑寧致謝,淑寧連忙謙讓,見婉寧已經平靜下來了,便先行告退了也許是這次打擊太大,婉寧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晚上還連連作噩夢,第二天便病了,連祭祀正禮都無法出席。請了大夫來看,都說是心思焦慮,是心病,只能放寬心慢慢養,晉保與那拉氏也是無可奈何。

在榮慶堂聚頭時,佟氏見那拉氏面帶愁容,便把女兒分析過的事再講給她聽,安慰一番,又道:“那個文翰,勉強算是國戚,但還夠不上一般的指婚資格。就算上意真是要將二丫頭許他,也是不幸落選之後的事了。可憑二丫頭的才貌家世,哪能這麼容易落選哪?就算真的落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