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他覺得好受些了,便繼續說下去:“不過追兵的頭領是個聰明人,他發現了我們過夜的地方,猜到還有其他人在,便暗中在那一帶搜捕。可恨當地的官員都是笨蛋!竟讓他如入無人之境!我根本無法入城,走小路也被人堵住!後來我發了狠,索性往西邊北邊走,出了玉門、安西,沿哈密北上。橫穿大漠折回東邊,再借道烏蘭察布盟回來,讓他追!”

端寧瞠目結舌:“你…怪不得會失蹤半年…”

桐英笑笑:“那時候被追得狠了。飢寒交迫,又擺脫不掉追兵。我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苦!當時也不知怎麼的,一時衝動就這樣做了,不過之後回想起來,倒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法子。雖然仍有追兵,但沒先前那麼慘了。你想啊。他們又不能真地發大軍來追,兩三百人頂天了,可在大漠裡,這點子人頂什麼用?所以我們有吃有喝,雖受了些皮肉苦,也總算是安然逃了回來,而且還另有收穫。”

“什麼收穫?”

“我一路上也沒閒著,把經過的地方的地形地勢、氣候、村落、水井、流沙、植物、藥材和有糧食出產地地方都打聽清楚了。我估摸著,皇上遲早要對西北用兵。那一帶很可能會成為戰場,這也算是提前摸個底了。怎樣?很了不起吧?”桐英得意地挑了挑眉。

端寧哂道:“這有什麼?皇上也不是頭一回在那裡打仗了,才過了幾年?你以為朝廷不知道那裡的情形?”

“你還別說。他們未必知道那裡如今是個什麼情形。”桐英眯了眯眼,“也不知是誰給那葛爾丹出地主意。忒陰損了。幸好被我發現。有一次那些人在一個牧民小部落裡歇腳,得了食水補給離開後。我到那裡打算討些水喝,卻發現全部落男女老幼都被殺了,連牲畜都不放過,水井還被沙土堵上。後來經過別的部落或村子,大都被損毀,井口也都埋了,元洲告訴我,那些村子至少半年前還有人住。”

“元洲?你身邊那個隨從?”端寧問,“難道說葛爾丹暗中派人毀了那些村子,還填埋了水井,好讓朝廷將來出兵時,找不到水源?”

桐英點點頭:“不但如此,一路上我也遇到幾個安然無恙的村落,幸虧一路上謹慎慣了,我和元洲躲在村口附近觀察了好一陣子,居然發現那些村民行事古怪,不象是牧民農戶,倒更象是兵,才沒撞進去。只怕那些人是除掉了原本的村民,再喬裝潛伏下來的,而且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端寧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你發現了,日後朝廷大軍經過那些地方,說不定就會著了道…”

桐英又道:“而且毀掉地村子和倖存的村子,似乎隱隱地指向什麼方向。我留了個心眼,不顧元洲反對,沿路摸過去,發現了一座小山,雖然不高,但山上有些樹,還有一條小河。從我們學過的兵法來看,那裡的地形很適合紮營。但我繞著小山跑了一圈,居然發現那裡後山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如果大軍真的在山前紮營,只要葛爾丹派上幾個人穿過通道,在後營放上幾把火…”

端寧搖頭嘆道:“真夠陰損的,這是陷阱啊!”

桐英點點頭:“不過現在我知道了,這陷阱就無用了。只要到時派人守住通道,又讓人看好水源,那裡還是不錯的紮營地。”

他有些口乾,喝了幾口茶,又繼續道:“這一路收穫不少,只可惜入關時太大意,居然沒發現那追兵的頭領在附近安排了盯哨地人,洩露了行蹤,那些人喬裝成漠南的蒙古貴族,居然沒人發現不對,我們只有兩人,不是對手,便只好分開走。我記得你家別院在這裡,索性逃了進來。等過些日子那些人撤走,我再進京城去,橫豎皇上這一兩年還不會派兵。”

端寧鬆了口氣,發現自己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手心都是汗:“你這一路可真夠驚險的,想不到在大清地腹地,你一個宗室王子,還會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