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娜和穀雨還是走了,看起來他們已經進入了學習狀態,那些新的從未接觸過的魔法確實很有吸引力,一下子就把他們的心抓住。門關上,病房裡重又安靜下來,華洛斯卻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向自己猛壓過來,讓他都有些窒息。想走,可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行,除開受傷不說,他還需要時間整理一下自己和穀雨將來的路。

在外界華洛斯、穀雨和紗娜這三個名字應該已經消失,如果他再用這個名字出現的話,那說不定會引起新一輪的追殺,他需要給人們時間來忘記他。在這點上他比起穀雨來是有優勢的,他不太善於交朋友。不是他不願意,這很大程度上是受職業的影響,從前那些夥伴的死去,包括還有教導他魔法的師傅的死給他打擊很大,所以他總是下意識迴避跟自己同職業的人。

追殺被懸賞的人,拼命去完成一些委託,然後開心的儘快的花掉那些辛苦賺回來的錢。他們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乾的是殺人的買賣,即使那些都是該殺的人,或者還有些行俠仗義的味道,可是血腥之氣依舊無可避免。

紗娜的出現讓他有了一些改變,即使從前對任務他有自己選擇的標準,可現在那樣的準則好象還不夠,他開始有些厭倦追殺人犯的生涯。一個持續了十多年的職業,一個這麼多年來都以此為依靠的生存方式,還有長時間以來養成的習慣,這些都不是他想變就能變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幹賞金獵人還能幹什麼。

這好象是一個真空階段,就跟現在病房裡的安靜一樣讓人壓抑,好象心都給掏空了整個人都無所適從。華洛斯不喜歡這樣無謂的思考,他習慣於根據線索去尋找完成委託的捷徑。換工作?這種想法還是頭次出現,這些天來他看到紗娜對美好生活的追求,那份持著和熱情令他深有感觸。

如果自己之前那些經歷算是一種磨練的話,那麼紗娜所承受的那些完全都是來自於精神上,那將是更加痛苦的事情。轉而他又覺得自己之前確實已經很幸福,那種自由自在,甚至是有些放蕩不羈的生活真讓人覺得很舒服。自己到底缺少了點什麼呢?他輕嘆著漫不經心的拿起旁邊床頭櫃上那些講義,把它們放到腿上又停下來。

他忽然想起了紗娜買馬車時候的事,那段當時覺得很可笑很幼稚的話,沒想到現在卻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她說那是她的家,華洛斯想到這又下意識的搖頭,然後迅速的翻開講義。

“就算是要個固定的窩,那我也要一個大點,還要有足夠肉,漂亮的妹妹和好酒……”他有些陶醉起來,跟著就自嘲的笑起來:“那不是要一個城嗎?”這個理想……這個幻想來得有些奇怪,也許是太過安靜的緣故吧,舒服的環境和一張也還算柔軟的床總容易令人發起白日夢。

華洛斯沒再繼續他的幻想,熱情生活和務實的精神把他很快拉回到現實,與其花時間在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上,還不如把這些該死的講義看完。

“怎麼有這麼厚一垛啊,這兩傢伙真是瘋了。”他又開始覺得有些頭疼,看來學東西和看小說真是兩碼事。他翻開屬於自己地魔法分類那一份看起來。

其實那些法咒的組成看進去了也會覺得很有趣,只可惜華洛斯實在沒有那樣的耐心,對那些錯綜複雜的字元的含義他只是匆匆略過,然後直接閱讀那個魔法的作用,以決定是不是應該去背那段咒語。這樣子學東西,到考試的時候肯定是沒法過關了,可他點不在乎也壓根就沒想過那回事。

傷前後養足了七天,後邊這些日子他都不再跟席絹說話,專心的看自己那些功課,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全部過遍。他在四年級的課本里找到了關於石息術的介紹,這也是他唯一看過一遍咒語組成的技能。保命絕技在正規學院裡也有介紹這讓人高興,可同時他也有些氣餒,因為那是僅僅四年級就該學的東西。

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