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兩邊彈開,鏡月未央執劍背對著場臺,雨水順著冷銳的眉峰滑落臉頰,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蕭殺戾氣,叫人望之生畏。

而在另一邊,魁序拄劍撐地,面色平靜卻是沒有異樣的表情,剩下的十名梟騎見狀不由齊齊皺眉,在香柱灰飛煙滅的剎那,首陽飛身上臺,一手探上魁序的脈搏,竟已五臟俱裂而死!

最後這一場終極的高手比鬥,結果竟然是——

梟騎之中最厲害的劍手被人秒殺!

擂臺上大雨傾盆而下,鏡月未央一把扔掉長劍款步走下臺階,劍鋒上的血水早就被雨水沖刷乾淨,只剩下冷硬冰涼的劍刃。在場之人不乏武學高手,卻是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她的劍太快了,如果不是這場暴雨,也許還會更快!

比鬥結束良久,看臺上還是一片靜謐,眾人沉浸在鏡月未央帶來的震懾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西門九幽起身拍了兩下手,宣佈鳳城的最終歸屬,大家才如夢初醒似的意識到比鬥已經告終了。這場短暫而激烈的決鬥比他們想象的要來得更精彩,同時也更駭人,想必不久之後,鏡月三公主即會以武學造詣再度揚名天下!

鏡月千修顯然也沒料到鏡月未央的劍法精進如此,驚喜之下甚而有些擔憂,月蓮神功乃是邪功,練得越深威脅越大,萬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只怕會萬劫不復。

“央兒,你的手流血了。”

鏡月未央抬手瞅了瞅,果然指腹處破了一道傷痕,想來是拿劍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她確實是左撇子,但“三公主”不是,當初為了不露餡一個勁兒拼命練習右手,還不曾用左手拿過劍,方才武鬥之時確然有些衝動,好在有驚無險。但不管怎麼說,殺人的滋味……真的不太好。

鏡月千修迎上去拾起她受傷的手指放在嘴裡含了含,看著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有些心疼:“怎麼了?”

收回瞥向擂臺的視線,梟騎的反應卻是沒有特別激動,只迅速地將戰死的兩名同伴抬了下去,跟著便就告辭離開,也不再做無意義的爭辯,明明就是張狂的作風,行事卻異常低調。這是鏡月未央第一次正面與西冥交鋒,只一戰,且是打贏的一戰,卻讓她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剛才那一殺招她幾已傾盡全力,然而魁序竟然生生受住了,換做一般的武者定然早已當場暴斃而亡,他卻強撐著軀體單膝跪向西方——冥皇,究竟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轉頭對上鏡月千修擔憂的目光,鏡月未央勉強揚了揚嘴角:“我沒事,只是……不太習慣殺人。”

聽到這句話,朝他們走近的西門九幽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梢,不習慣殺人?這話從鏡月三公主嘴裡吐出來,當真是稀罕。

不等西門九幽走近,一名披甲帶盔的護軍忽而匆匆趕了進來,神色嚴峻地湊到西門九幽耳邊小聲報告了幾句,西門九幽聞言抬眼朝鏡月未央瞥了一瞥,繼而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待鏡月未央回房沐浴換衣,西門九幽才款步走到鏡月千修邊上,把方才的事通報給他:“剛剛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拿了三公主的令牌出了城,本城主已派人追堵,不知靖王如何定奪?”

“放虎歸山,勢成大患,”鏡月千修的鳳眼中一抹厲色橫掃而過,“截下他!”

西門九幽淡淡一笑,本就醜陋的面容變得愈發駭人:“你不怕三公主會怪你?”

鏡月千修聞言勾起唇角,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人是你殺的,她又怎麼會怪我?”

聞言,西門九幽笑得更歡了:“你幾時變得這般無賴了?”

“不這樣做,”鏡月千修斂了斂睫毛,神色間不自主地透露出幾分無可奈何,還有幾分勢在必得的狠厲,“……我得不到她。”

“真沒想到,素來鐵血無情的靖王爺,有朝一日也會為情所困,若不是親口從你嘴裡說出來,任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