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這男人的殺妻案,我讓蓮生先回家,自己則跟著童梁和何胖子回市局。在回去的車上,那男人突然醒了過來,但是醒過來之後,便像是發瘋一樣先是大哭一陣,後來大笑一通,問他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進了市局大門,張毅這才冷靜下來,但是又冷靜得出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不說話。

童梁拽了一把他雙手的手銬,說道:“下車吧。”

可這一拽間,我見張毅“噗通”一下向前趴倒,直挺挺地趴到了地上。

我跟童梁覺得不對勁,立即上前將他扶起來。等張毅被我們扶起來之後,我吃驚地發現他的頭無力地耷拉下來,眼睛裡居然流出兩行黑血。更讓我倆吃驚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慢慢萎縮,變成了兩隻黑漆漆的空洞。我感覺不對勁,立即上前摸了摸張毅的脈搏,隨後打了個寒噤:已經死了。

“眼睛呢?!”童梁吃了一驚:“剛才張毅不是好端端的麼?現在不僅眼睛被挖走,人也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頓覺毛骨悚然,忍不住看了看張毅的屍體。他呈現一種仰躺著的狀態,眼睛裡有黑血不斷地流出,眼睛變成兩隻空洞的黑洞,唇角也似乎上揚起一個很奇怪的弧度。

“哎呀人死了?”何胖子湊了過來,伸頭看了看:“剛才抓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我們居然都沒看到誰挖了他的眼睛。”童梁再度皺眉,眉心緊縮,川字紋更加明顯。

何胖子說道:“行了,先把屍體給搬下來再說。”

幾個警察上前將莫名其妙死去的張毅的屍體給抬了下來。

童梁跟著何胖子去了法醫科,我也跟了去,因為心中十分好奇這張毅到底怎麼死的。

這次倆人倒是沒把我給趕出門,而是讓我留下來觀摩。

何胖子檢查半天,見實驗室裡沒有別人,才對我們說道:“說句你們可能不太信的,張毅這眼睛早就沒了,這幾天的眼睛是一種蠱來代替的。等到了一定時機,蠱到了時效限制的時間就會變成毒蟲化解在人的血肉中。”

“任何人就死了?”我問道:“不是有蠱蟲麼,蟲子呢?”

何胖子說道:“這種代替眼睛的蠱叫做‘毒眼蠱’,毒蟲很小,但是也比較悲催,能夠融於血肉,等蠱毒到了時限,毒蟲消失,融於血肉之後,人的軀體也會變成一具空殼。”

說著,這貨一刀下去,手中的刀刺穿實驗臺上的屍體。我聽到一聲鈍響,忍不住從心底打了個哆嗦。

隨後,我似乎聽到刀子在血肉中輕輕翻割的聲音。我打了個哆嗦,忍著噁心看著何胖子的手術刀將張毅的胸膛割開。等割開之後,我伸頭一看,驚訝地發現屍體裡確實沒了內臟,只是皮肉包裹著一層血水。

“怎麼會這樣?”童梁大驚失色。

“看來我說中了。”何胖子攤手道:“這就是毒眼蠱。”

童梁皺眉搖頭道:“這最近的案子都怎麼了,一件件讓人匪夷所思。”

何胖子說道:“你們還記得以前的挖眼案麼?看來咱們這兒也有眼睛邪教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挖眼,但是為什麼要用蠱毒?”我不解地問道:“張毅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會被人下蠱?”

“這我哪兒知道。”何胖子說道:“這得靠你們去查。”

童梁點點頭,從法醫科出去。我跟著他出門,問道:“你怎麼看啊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