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勖聰恕?”

他揹著我說:“他們不礙事。你不會愛上他們。”

“我也沒有愛上馮艾森貝克!”

“是的,你有,你已經愛上了他,你只是不自覺而已,我認識你遠比你認識自己為多。我必需要除掉他,不是他就是我。”

“你錯了。”

“我沒有錯。你親身烤蘇芙喱給他吃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錯。”他說。

我不置信的問:“你竟為我殺人?”我顫抖。

“我會為你做任何事。”他說。

“為什麼?”

“你已是我的女人,喜寶,你必需記住這一點,你可以永久的離開我,但是隻要你仍是我名下的人,你最好不要妄動。”他的聲音像鐵一般。

我想到漢斯的頭顱,他的血與腦子,我嘔吐起來。

勖存姿把護士叫進來。

第二天勖聰慧嫁宋家明,我還是去了。坐在聖保羅大教堂,像個木偶,臉上妝著粉,身上穿著白色緞子小禮服,帽子上有面網、有羽毛。辛普森一直站在我身邊。她待我倒由假心變得真心。

聰慧美得不能置信,純白緞子的長裙,低胸,細腰,頭髮高高束起,上面一頂小鑽石冠,像童話中的小公主。我沉默的看著她。

一個人被謀殺了,倒在泥濘裡,他們卻若無其事的辦喜事。甚至一家都來了,只除卻聰恕。勖存姿完全公開了我與他的關係,把我介紹給他的妻。

歐陽秀麗女士還是那麼富泰雍容,一張臉油光水滑,她一切的動作都比這世界慢半拍,她把我從頭看到腳,從腳看上頭,緩緩的點點頭,不知是什麼意思。

我叫一聲“勖太太”。

她說:“大冷天,穿得這麼單薄,不怕冷?”

我慘淡的笑一笑,根本不知如何回答。辛普森倒搶先替我說了:“姜小姐有長明克披風在這裡,我替她備下的。”

勖聰憩眼皮都沒抬一下,與她兩個小女孩子在說話,佯裝沒看見我。方家凱不好意思,尷尬而侷促地向我點點頭,眼睛卻瞄著聰憩,怕她怪罪。

歐陽秀麗似笑非笑地坐在我旁邊,兩隻手搭在胖胖的膝上,她說:“聰憩有孕了,希望她生個兒子,她償心願。”也不曉得是否說給我聽的。

(有人被謀殺,血與腦漿,而兇手的一家卻坐著閒話家常。)

我低聲對辛森普說:“給我一粒鎮靜劑。”

她從手袋的小瓶子裡取出來給我手中。我取來含在嘴裡,覺得好過一點。

沒有人再提到馮艾森貝克這個名字。憑我的法律知識,不足以瞭解他們上過幾次堂,疏透過幾個人。反正勖存姿已經達到目的:沒有什麼事是他要做尚做不到的,殺個人又何妨,他罩得住。宋家明,他的女婿為他奔走出入法庭,他還是逍遙自在的做他的商人,賺他的錢。他不會虧待宋家明,勖存姿不會虧待任何人。

喜寶 四 喜寶 四(7)

但是漢斯……

我嘔吐起來。辛普森把我扶出教堂。

當時勖存姿正把聰慧的手放到宋家明的手上。我沒有看到他們交換戒指。

我吸進一口新鮮空氣。“辛普森太太,我想回去休息。”

“姜小姐,你是支撐一下,禮快成了。”她替我披上斗篷。

我抓緊斗篷,顫抖著說:“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我媽媽在等我,我媽媽在等我!”

“姜小姐,姜小姐——”

“你的母親早已跳樓身亡!”勖存姿在我身後出現,抓緊我雙層,“你無處可去!”

我直叫,“你殺死她,你令我無家可歸,你——”

他一個巴掌掃在我臉上。我並不覺得疼,可是住了嘴,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