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沒有憑空消失。

但是!卻被人給滅了口,死了。

壓下心頭的怒意,他揮手,“去找忤作,留下兩個人看著,餘下的人繼續和我往前走。”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秘道很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手裡的幾個火把陸續熄掉後,摸著黑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最終,幾個人從一個雜草叢生的洞口貓腰走出去。

莫大皺了下眉,四處打量,“這是……郊外……”

“頭,這裡是西郊的亂葬崗。”

四處全是墳頭,他們出來的時侯已是晚上,夜空中廖廖幾顆星子高掛,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風一吹,雜草沙沙有聲,偶爾有咔嚓聲響,不外乎就是莫大他們腳下踩了樹枝雜草。

半響,幾人搖搖頭,都察過了,沒人。

眼底一抹不甘的光芒掠過,莫大閉了下眼,點頭。

“回去吧。”

走在回衙門的路上,莫大腳步沉重的幾乎邁不開步子。

回去容易,可回去對上太太看似平靜,實則越來越難過,彷彿要被悲傷和絕望掩沒的眸子,他想想都覺得自己也跟著想死了。

很多次他甚至都想,為什麼自己留了下來呢。

要是當初留下來的是華安,或者是延風。

而自己陪著大人一塊,多好啊。

可惜,事實如是不如人願。

伏秋蓮看到莫大的一瞬便知道,又要失望了。

張了張嘴,她直接就擺了手,“你回去吧,我想自己歇一會。”說著話也不顧劉媽媽等人擔憂的眼神,她徑自起身去了裡面的房間,半靠在椅背上,伏秋蓮雙手捂臉。

淚水自指尖縫隙裡流出來。

嘀嘀嗒嗒的,一顆一顆的,落在衣襟上。

劉媽媽進來看了一眼,慢慢的又退了下去。並且還攔住了同樣憂心重重的冬雨幾個,冬雪也把冬雨往外帶,急的冬雨直跺腳,在屋子裡又不好說話,到了外頭冬雨差點沒跳起來。

“冬雪姐姐,你做什麼呀,太太在哭呢。”

冬雪拍拍她的手,“太太哭一哭會好些的。”

啊,這是什麼話啊,為什麼會哭一哭會好些?

冬雨很是不解,咕嚕嚕轉著大眼,可冬雪不讓她進。而且劉媽媽也不讓她進,自己也不進,這麼一想,冬雨雖然擔心伏秋蓮,可也再不堅持要往屋子裡頭闖了。

她雖然不懂這些,可聽劉媽媽的,冬雪的就好。

伏秋蓮不敢哭的太大聲。

她也怕外頭劉媽媽幾個擔心啊。可這個時侯,她卻又急切的需要一場哭來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此刻的她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那草呢。

一個風浪吹過來,啪,稻草斷成了兩折。

而且,幾乎是她肉眼可急的速度,被風,浪捲走。

徹底的消失不見。

而她,就是那個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人。

劉媽媽雖然不懂這些大道理,可卻清楚的知道,這會的伏秋蓮得讓她哭,把心裡頭的情緒哭出來,不然,壓抑的太久,對她自己本身,對她肚子裡頭的孩子都沒什麼好處。

站在門口,聽著裡頭嗚嗚咽咽的哭聲,劉媽媽眼圈都紅了。

早知道這麼艱難,老爺還會一味要把姑娘嫁進連家嗎?

哭了半響,劉媽媽就在門口陪了半天。

再不遠處是冬雪幾個,紅著眼圈遠遠的留意著。

擔心,卻又敢上前。

直到屋子裡傳出伏秋蓮帶著哽咽的聲音,劉媽媽的心總算是稍鬆了那麼一口氣兒,她對著冬雨幾個擺了擺手,那幾個丫頭立馬散開去,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甚至還有去備安神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