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怕井繩。

皇太孫懼怕太子威嚴,見米大娘子要起身行禮,幾步跨過去,將人給扶了:“米表妹體虛,就不必如此多禮了。”米大娘子正呆怔著,皇太孫暗自咬牙,已將人攔腰抱起,直奔那鋪置了狐皮的貴妃椅上了。

屋中嬤嬤丫鬟眼見如此光景,全數目瞪口呆愣在當場。

她們皆是東宮伺候的老人,這十幾年來,哪裡見過皇太孫將女子打橫抱起過,不過這會兒,無人敢出聲說上一句,嬤嬤遞上一個眼色,眾丫鬟皆退出屋中。

玉將人放在雪白狐皮上,語聲輕輕道:“表妹你體虛,日後見了我,還是莫要行那些虛禮罷。”

米大娘子表情猶豫,道:“師傅從小教導規矩不能少了,若不是不行禮,豈不是不妥?”

玉心道,按規矩,我若瞧你不爽,早可將你捅上十刀八刀、扒皮抽筋將你丟出東宮棄屍荒野了。

口中輕聲細語道:“理法規矩皆是人定,既然人定下,必然能改之,再則,你在我福華宮,這兒規矩皆是我定的,我說不用便不用。”

米大娘子乃小白花一朵,果然好哄騙,點首歡歡喜喜:“好,表哥。”

嬤嬤端來瓷碗要米大娘子吃藥,皇太孫眼瞧著,一狠心,親自端了瓷碗,拿著調羹,吹著涼氣,一口一口將苦藥給對面米大娘子喂下。

好在米大娘子年紀不大卻甚是乖巧,吃藥眉頭都未攏一下,讓頭一次喂藥的皇太孫喂得頗為順利。

藥後一顆蜜餞,殿下本著演戲演全套,親手拈起一塊,放入“雞毛撣子”口中,那“雞毛撣子”被蜜餞甜的彎了雙眼,只覺皇太孫真是柔腸心熱的好表哥,朝他淺淺而笑:“謝表哥,好甜……”。

皇太孫一晃眼,竟然有一絲錯覺,自己這個“雞毛撣子”表妹,長得也算惹人喜愛的……

錯覺!

喂好藥吃完蜜餞,玉將人抱回床上,莞爾一笑告別打道回府。

回了自己所住璧輝院,皇太孫挽發除衣脫襪,高呼讓席今朝備水沐浴。

席今朝雖遠遠站在莞茶院外頭,但適才情景半點沒錯過,暗歎皇太孫今日對那小表妹又抱又哄真是不容易,立即讓人抬水替皇太孫沐浴。

玉洗完一個痛快澡,連午膳時辰都延誤不少,堪堪用了膳,那頭席今朝又站一旁低聲說:“殿下,莞茶院的米大娘子這會兒也該醒了……”

言下之意便是:真巧!殿下,您又得過去那邊伺候著了呢!

皇太孫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就自己將給噎死了,他站在那兒,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直到兩者相加煮成了一鍋粥,糊了,這才邁開步子去莞茶院。

玉玥11

米大娘子果然已經起來,正坐在床邊用茶水漱口,她用棉巾擦過嘴角,便瞧見了玉,展顏笑道:“表哥來了,正好劉嬤嬤說廚房燉了銀耳白果湯,表哥可要一道喝嗎?”她前幾日還懼怕這個皇太孫的心思因玉一早晨的“好言相待”便煙消雲散,實打實屬於那將你賣了還替我數錢之人。

我宮中的廚子,我宮中的銀耳白果湯,要你借什麼花獻什麼佛!

玉盈盈一笑:“好,正好我也還未吃午點。”

席今朝在頭後默默無聲,殿下,您吃過午膳不過一盞茶時間。

銀耳湯中放了葡萄乾,米大娘子喜愛甜食,早早吃光了碗中的葡萄乾咬著白果盯著玉碗中的葡萄乾,目光欲言又止。

玉與她對面而坐,伸手勺起一調羹葡萄乾,見那桃花眼眼巴巴瞧著,緩緩將調羹送到自己嘴巴邊,而後,一口含了進去!

他嚼動一下嘴,米大娘子目光便豔羨一分,再嚼動一下,那桃花眼再睜大一分……

皇太孫歡快嚼著葡萄乾,米大娘子滿心期待注視他。

終於